“你那史家妹妹就要成亲了,竟然没邀你去她家探望?你不是说她拿你当亲姐姐么?”薛宝钗垂下了眼帘,轻喟一声:“我姨母在世时,贾家和史家都是好亲戚,我也是她们的好姐姐。“可我姨母一过世……”薛宝钗的脸上露出苦笑,“人在人情在。我不过是郡主的伴读,可人家的林家姐姐,已经是了郡主呢。”寿昌噎住,哼了一声:“她那个外四路的郡主,算什么东西?”“那是你皇外祖亲口册封的郡主,你说她算什么东西?”通宜长公主沉着脸走了进来,目光冷冷地转向薛宝钗,“听说你要嫁给忠顺王世子做世子妃了?”薛宝钗只觉心头一痛。全心依赖的亲舅,相依为命的亲娘,说亲道热的亲兄,有心谋算的、满心昏聩的、痴心妄想的,竟联着手,算计到了自已头上!这世上,只有我算计旁人的,哪里就轮到他们来算计我了!?薛宝钗掩下心思,目露惊讶,忙站起来,屈膝叉手行礼:“臣女不曾听家里提起过。敢问长公主是从何处得知?”通宜长公主紧紧地盯着她:“这消息如今满天飞,你敢说你不知道?我可不是寿昌,没那么好蒙骗!”寿昌郡主被母亲先前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此刻刚要说话,又听见母亲贬低自已,愈加气恼,不由直着脖子嚷嚷起来:“薛氏自来咱们家,什么时候说过半个字的谎?母亲平白地毁了我伴读的名节,于咱们家又有什么好处?!”薛宝钗忙回身拦她:“郡主莫急,长公主只是询问,并非问罪,我慢慢说清楚也就是了!”寿昌这个时候一股脑只顾着自已使性子,哪里还管别的,一把甩开宝钗,又往前半步,哭了起来:“早先我得太后的宠爱,母亲样样都说我做得好!我便在外头得罪人,母亲也说那是他们活该!“如今太后换了个人疼,母亲便看我样样不顺眼!又嫌我不会说话,又嫌我不会看人!“薛氏才来家时,不是母亲说她比我强一万倍?还说要休了嫂子让哥哥娶她!“如今皇帝舅舅厌烦了贾王史薛,母亲不敢立即翻脸赶了薛氏走,便天天寻我的不是!“我有什么不是?难道我不是母亲亲手教大的?难道只我狂妄,母亲在外便不曾有过跋扈的名声不成!?”话音未落,通宜长公主气得上前便是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了寿昌脸上!薛宝钗吓得脸色发白,什么都不顾,扑上去抱住寿昌郡主,一把拉到自已身后,失声也哭了出来:“若是臣女在此,竟害得长公主和郡主母女失和,还不如把臣女驱逐出府!”通宜长公主也是一时急怒,巴掌打到女儿脸上,自已心里便后了悔,此刻见薛宝钗上来拦阻,顺势便把怒火撒到她身上:“不就是因为你这……”薛宝钗哭着跪了下去,却只顺着自已的话头说,根本就不管通宜长公主后头又说了什么:“臣女幼年丧父,兄长不成器,只能与母亲一道,处置家务、留心经营,苦苦支撑!“我家祖上做到紫薇舍人,世代为皇商。可如今长房嫡支,竟只剩我们孤儿寡母,不知多少居心叵测之徒,频频觊觎!“当年在金陵,无数劫难,凄风苦雨,白日荆棘、夜半烛火,不都是我陪着母亲,一步一步挣扎过来的?”薛宝钗抬起泪眼,看向通宜长公主,又回手拉了寿昌郡主的手,哽咽着牵向长公主:“母女之间的情分,又岂是区区一句怀胎十月便能说得尽的?“同为女子,世道严苛,规行矩步,半分也错不得。这等为难之处,又岂是男人们能解得一二的?”通宜长公主下意识接过女儿的手,拉了她在怀里,母女们一起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薛宝钗,心头复杂难言。“臣女虽出身商家,却自幼读书,礼义廉耻,谨记于心!“婚事云者,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女孩儿家被瞒在鼓里,自是情理之中。“我从来都没有什么攀龙附凤之心!虽然姻亲都在朝,薛家自已却只是商家,又拿什么去跟炙手可热的宗室子联姻?“何况如今我家事烦难——我哥哥不顶事,长公主和郡主都是知道的。因我叔叔没了,婶娘又是痰症,堂弟堂妹也来了京城投奔。“兄长和弟、妹都大事未定,我母亲一人如何操持?这等窘境之下,我怎能出嫁?”薛宝钗一一剖白。任她说得合情合理,可这样长篇大论,莫说是寿昌郡主,便是通宜长公主也渐渐不耐烦起来。好容易等她说完,长公主冷笑一声:“果然伶牙俐齿、舌灿莲花!可惜,本宫再也不会受你的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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