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悄令人背着大家试了毒,自已亲手抱着,亲自给太上的酒樽斟满。上头昭明帝看得清清楚楚,松了口气,忙高声命冯紫英:“你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替了你戴内相和鸿昌去!?”冯紫英这才醒过来一般,忙上前从戴权手里接了坛子,轻声请老内相:“您只扶着太上,看着他手里的酒樽便罢。”鸿昌呼了口气出来,甜甜一笑,退开两步,到了父亲身边,悄笑道:“父亲放心!昭庆郡主算无遗策!”恪谨亲王哼了一声:“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这是咱们皇帝陛下算无遗策!”父女两个隐晦地往上看去。昭明帝在左,昭庆郡主在右,二人均坐得端端正正、堂堂皇皇。唯有一个尚未反应过来的安昌县主,一脸茫然地坐在最右侧的案边: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我是来干嘛的来着?太上无比开心地大笑着跟众臣饮酒。一会儿拍拍某个宗室的肩膀,调侃一句:“你这肚子可越来越大了。”一会儿捏捏某个武将的胳膊,感慨一声:“想当年,朕的上臂可比你这硬多了!”一会儿又乐呵呵地递了杯子过去让对面的文官碰上一下:“朕还记得你登科的文章,真真地酣畅淋漓、字字珠玑!”但要说最多的,还是一条胳膊费力地搭在东王肩上,指着面前的人跟他介绍:“这是老牛的长孙,你还记得么?你走的时候他还是个愣头青,现在这腰都弯了。“这是陈翼家的,叫陈瑞文。哈哈,他小时候你抱过,可大了你就没见着了。“这是柳家的,马家的,还有老侯家的,老石家的。”被点了名的,挨着个儿地学着刚才冯紫英的样子,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太上老主子安,穆爷爷安。”东王也不客气,受了他们的礼,一面长叹,一面忍不住红了眼圈儿。太上有了年纪,又饮了酒添了三分醉,心肠极软,见这个情景,老泪跟着就落了下来:“老兄弟们,除了咱俩,都没了。“我想说说以前的话儿,已经没人能搭上茬啦!“唯有你一个,你还不回来。“你整治了东海多少年了?怎么就不能换个人呢?非要你在那里?”东王的目光从眼前一张张酒色掏空的脸上扫过,努力辨认着自已曾经并肩作战的老兄弟们的影子,无果。半晌,咬了咬牙,东王低声道:“既然太上这么说,那臣这趟回去,再把军中犁一遍,洗干净些。“就请皇上寻个靠得住的军中将领,去接手吧。“臣回京来,陪着太上过晚年!”太上惊喜交加,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好了!可不许你回了东海就又反悔!”“绝不食言。”东王笑着擎起酒樽,举到太上眼前,“臣回来陪着您!”太上哈哈大笑,极为欢畅,跟他碰了个杯,一口饮尽。然后又伸给冯紫英:“倒酒!”冯紫英咧着嘴笑:“好嘞!”大大咧咧地咚咚倒过去,酒樽里看似漾满了,实则才小半。太上老眼昏花也顾不上细查,只看酒已经泼出来了,便一口气再饮尽,然后再伸过去!如是者三!东王不由得也跟着燃起了兴致,自是也陪了三杯。众人见状,忙忙地也跟旁边掌坛的要酒,亦陪了三杯!这时候鸿昌已经回了丹陛之上,就坐在黛玉身边。黛玉高高地往下瞧着,忽然蹙了蹙眉,低声跟鸿昌嘀咕:“那个给东王和众人斟酒的,怎么是西王?”鸿昌的目光也跟过去,果然看见西王正笑着把酒坛递给一个殷勤的晚辈,自已从南王手里接过自已的酒樽。“哦。西王不善饮。我听我父亲说,外头饮酒时,西王常常逃席的。”昭明帝也听见黛玉的嘀咕,微笑着也跟她解释:“西王倒不是酒量小。只是他酒后便容易胡闹。“早年间,他还曾经酒后逞英雄,把与宴的连宗室带武将,都打了一顿。”“都?”黛玉睁圆了眼睛,极为惊讶,目光在西王那肥硕的身材上上下下扫了一整圈,“那可真是盛况!怎地没听人说起过?”昭明帝捋着胡子笑:“各家都被打了,谁脸上也无光。怎么会肯说出去?“所以现在各家自已都假装忘了,孩子们更是无从知晓。你从哪里听说去?”黛玉若有所思。“你父亲的随记上可能会有。”昭明帝忽然说了这么一句。黛玉身子一颤,轻轻地抿紧了嘴。昭明帝斜了一眼她紧绷的肩膀,弯了弯唇角,又道:“留着吧,当传奇古记,自已翻着玩,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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