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书江南,押送甄洵入京候审。“令忠顺王带队,请愉亲王到宗正寺暂住,愉王府许进不许出。”陶行简一愣:“忠顺王?”昭明帝淡淡一笑:“就是忠顺王。”挑眉看一眼陶行简,“智通不是从水溶那里搜到了姑苏那尼僧的美人图?“送给忠顺王,让他抓完了愉王,就回府思过,元宵后来找朕自辩。”黛玉听着这话,实在是忍不住,悄悄往侧后方挪了半步,站到了昭明帝身后,然后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昭明帝就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般,闲闲说道:“嗯,顺便,去忠顺王府传旨之前,把昭庆的那座郡主府,也封了门。”说完,一转身,正脸看着黛玉,哼一声,“这样可满意了?”黛玉忙低下头去,屈膝道:“陛下宅心仁厚、思虑周详,臣女不胜钦敬!”昭明帝这才白了她一眼,看向陶行简,继续发布一系列命令下去。原本计划在元宵后才启动的清查,即将在正月初十,开始了。回到房中,见鸿昌已经知情识趣地在外间榻上早早睡了,黛玉这才松了口气,不再勉强自已端着平静从容。立即铺纸研墨,将刚才看过的信件迅速默写下来。把写好的信件又用一个信封装起来,连封面都照着原样写好,这才小心地收进了自已最隐秘的那个匣子里。一切忙完,黛玉坐在了床上,呆呆地看向窗外。初九夜半的冷月正是一弯高悬,寒浸浸的清辉,含着森然的寂灭意味。就像是那世那年,贾府大观园,凹晶溪馆的水边。冷月葬花魂。虽然有宝玉解颐、有姐妹宽心,衣食无忧、不问世事,自已算是过了几年的花月春风日子。可午夜梦回,自已真的从未想过父母之死、家产无踪的因由,没想到过身边的“亲人”们实则是噬不见齿的豺狼?想过的。怎么会没想过?不然,自已为什么会隐晦曲折地写下: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只是那时,自已实在是太弱小、太单纯了。自已竟然相信了“虎毒不食子”这句俗语!以为有老太太在,即便是前事她不及提防,自已身上,她总要替母亲保存这一点骨血。可是,自已却忘了,既是虎不食子,那在已死的母亲和活着的舅舅中间,外祖母终究还是会偏向活着的。不然,她又岂能容得下薛家登堂入室,公然从自已手里夺了宝玉这个最后的救命稻草去呢?脸上湿湿的,绷紧了。黛玉举手去擦。“姑娘……”紫鹃温柔的声音细细在她身边响起,接着便是一个帕子递在手边。是一方素细布的,角上绣着两杆翠竹。打从自已这一世醒来,便再没用过旁人“分给”的料子,不论是做衣裳还是做日用。尤其是手帕。一开始都是软绸真丝的,扬州做派。还是后来,紫鹃念叨着、自已试用着,倒是这平常人家用的细布,擦手擦脸都更舒服、更吸水些。且因多见、便宜,不用过分心疼,反倒在自已屋里成了例。——不管他人目光,自已做自已的主。有意思的是,并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个帕子,在外头嚼一句闲话。更不会有人因为这个,说自已小气,说自已穷酸,说自已苛待丫头们、不会做人云云。黛玉愣愣地用手无意识地扯着那手帕,一下一下的,蘸干净了脸上的泪。紫鹃接了那帕子过去,又递过来一块投过热水的,低低声音,劝她:“姑娘别伤心了。“咱们从那年就知道了的。“如今不过是事儿多了些,打根儿上算,不都一样么?”黛玉知道她是在说贾琏。勉强笑了笑,嗯了一声,接过热帕子,捂了捂眼,递还给紫鹃。迟疑了片刻,低声问她:“宝玉在宫外……”“大监老早就把他带去昭庆殿了。”紫鹃的声音轻到唯有黛玉自已能听见,“我刚才让小红去偷偷看了一眼。“宝二爷进了昭庆殿便问静室所在。内侍带了去小佛堂,他便一直跪在那边抄经……”黛玉一惊:“陛下要见他?见他做什么?!”一看她不知不觉便掀开了被子打算下床,紫鹃忙把她又塞回去,低声拦她:“今夜宝二爷和琏二奶奶都能留在宫中,家里人便会安心几分,不至于轻举妄动!“明日即便是禁军上门去拿人,家里也不至于出大错儿,反而安全。“这是大监揣度着圣心,对贾家释放的最后一点善意。您这时候出面,只会坏了它……”黛玉停下了动作,过了一时,才苦笑了一声:“我这也算是,关心则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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