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蹦出一堆指责。他不知从何时起,昔日旧友竟如此恨他。“可陛下待贤之心比你口中那些荒唐世家诚多了!你不是一直不齿他们的所作所为吗?我们不是说好要一道压下这不良之风吗?如今怎能!”越承昀一把揪住程束衣领,眼底透出浓烈的悲伤。怎能一边装着痛恨的模样怜惜被压迫的平民,一边主动凑上去和他们同流?甚至想成为那样的人。前世陈梁郡王的刀直指御座,建康兵乱、百姓流离失所之际,你在暗喜吗?旧时夫子的教诲、昔日约定时的决心你全都忘了。越承昀脑子昏昏沉沉,几乎在心里认定,就是程束。他不知自己如何与程束结束的争吵,不知如何走出的太常寺,不知如何跨上的马匹,亦不知何时上的这架马车。听见身侧熟悉的声音,他感觉手臂痛极了。迷蒙的视线中依稀辨出熟悉的面庞,越承昀拽过她伸来的手,贴在颊侧:“阿容,人心真的瞬息万变吗?”说完这句,还没等到薛蕴容的回应,他便骤然脱力了。手心像贴着刚烧开的铜炉,烫得心惊。薛蕴容连忙撑住越承昀的身子,不让他磕在案边。秋眠见状掀起车帘催促车夫:“快些回府!”夜深,巡街的兵士都有些困倦。不远处的墙上传来动静,一队人顿时精神了大半。匆匆前去查看,发现是一只野猫,又嘟囔着离开了。兵士队列远去,几丈外的巷口冒出来几人。一个侍从模样的人朝另一个蓄着长髯的男子汇报着什么,说完便匆匆告退了。待人走远,长髯男子在脸上摸索片刻,竟直接摘下了一片须状物,那胡子原来是贴上去的。若越承昀在此,定能认出此人,正是那日在淮阴渡口见到的陈奉。“把他处理掉。”陈奉身后的黑暗中传来声音,竟还有一人。那人全身隐在兜帽中,身形、面貌均看不清。可陈奉似乎对他很熟悉,头也没回:“处理一个没用的刀子自然是小事一桩。”说完这句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上次说的那事,考虑的如何了?”身后没了声响,陈奉也不恼:“你再仔细想想,我们原也不急。”“只是一个校书郎罢了,急的怕不是另有其人啊。”他话中有话,“我该离开建康了,考虑好了来信即可。”说完,没等答复,他摆了摆手,拐向了另一个小巷。没能和公子一同去太常寺,松闻坐在院门边,心中十分懊恼。今日看见越承昀穿上官袍,他便自觉前往马厩牵马套车,谁知下一刻,自家公子却从他手中取过缰绳,止住了他与车夫的动作。这是要独自前往的意思。“可是,手臂……”还没等松闻说完,越承昀已翻身上马离了府。想到这里,松闻捡起脚边的小石子,忧愁地打量着天色。心里正盘算着公子也该回来了,就看见一群人急匆匆地走来。他迅速起身,当看清中间被架着的那人时,便噌的一下奔了过去。挤开旁边的一个侍从,接替他架起越承昀后,松闻神情慌乱。他不知在太常寺发生了何事,竟能让人好端端地出去,却病歪歪地回来。“带他去清晖院。”薛蕴容的声音响起,松闻才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看着医官跟着进院,薛蕴容才回过神:“你差人探探,他今日见了什么人。”竟将自己搞得失魂落魄一团糟。看着秋眠连连应声,薛蕴容拧着眉跟进了里屋。越承昀悄无声息地躺在榻上,面色通红、眉头紧锁。医官低声嘱咐了什么,松闻忙取来湿帕擦着颈侧。过了片刻,医官起身:“禀殿下,驸马这是气急攻心引发的高热。臣开副药,待驸马饮下睡一觉便好了。”女使跟着医官取药煎药去了。看着榻上那人,薛蕴容只觉十分反常。今日去太常寺,不外乎是为了春祭一事。可在宫中听侍从来报,一切章程未有不妥,到底所为何事。联想起马车上他的呓语,人心瞬息万变?能让他如此伤心的人……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薛蕴容叫住了收拾妥帖、正欲出门接替煎药的松闻:“他与秘书省那位程大人,最近可有联络?我记得从前,他们二人常聚一处。”听她提及程束,松闻有些恍惚。毕竟,他已经许久没听公子提起了,但也没听说过不和之言。许是事务多不便相见,于是老实摇摇头:“回来后还未曾见面。”正要补上两句,身后榻上传来动静。“我与程束,断了。”越承昀不知何时醒了,此刻正艰难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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