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经历一遍失去的痛苦。有了越承昀提供的方向,宫中医官与大理寺官员重新忙活起来。这日午时,秋眠带着医官的消息回来了。“殿下,宫中来报,那‘福’石表面应是涂了一种藤蔓汁液,据说是用来使石头表面光滑细腻的,平时也可用来防腐。”“可防腐的用料怎么会使人起疹子……”松闻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泛起了嘀咕。秋眠抿了抿唇,同样面露惑意。“医官可验出是何种藤蔓了吗?”“现下也只能发现此为藤蔓汁液,至于别的……”秋眠摇了摇头。薛蕴容若有所思:“或许,藤蔓大体都具有相似性作用,只是此次涂在表面的不是寻常防腐所用。”少时她在藏书阁摸索杂书时曾隐约看起过,故而有此猜测。“大理寺那边可验出了同样的成分?”见秋眠点头称是,薛蕴容面色渐渐凝重起来。这块送给父皇作贺礼的祥瑞之石与程束一案中来路不明的钱财竟验出了同样的成分,虽说往年各地藩王送来的物件都存入库中、父皇并不会亲自接触,但两件事的时间又如此相近,实在可疑,也实在危险。陈梁郡王……薛蕴容努力回想着这位陌生的藩王。印象中,她只见过这位藩王一次。细数起来,陈梁郡王的太祖父与景元帝的太祖父是亲兄弟,老陈梁郡王受封后很快便前往蜀地就藩了。往后数代,除了重大年节或新王受封需前往建康外,他们几乎没离开过蜀地。自景元帝登基后,更是免了年节朝贺。是以薛蕴容上次见到这位陈梁郡王便是在四年前,他来建康承袭爵位之时。彼时此人不过三十余岁,看着是寡言的性子,得到了继位敕令谢恩后便一声不吭地坐在席位上,也不与旁人交流。除此以外,她再无印象。不过,确实应当留意此人了。薛蕴容思索着,示意秋眠靠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秋眠应声离去了。正厅顿时只剩松闻与她二人。“他人呢?”今晨一早,越承昀便急匆匆出府了,连松闻也没带上,直到现在也未出现。松闻挠了挠头,老实作答:“驸马今日骑上快马便出城了。”越承昀夜间辗转难眠,总觉得错漏了什么讯息。快至天明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竟径直从榻上坐起。略等了一会儿,待天光既亮便骑马出府了。出了建康城后,他一路向东,直接走到了山道上。周遭是熟悉的山间景象,他凭借旧时记忆终于摸索到了一处。看着面前不起眼的水红色小花,越承昀蹲下摘起一朵轻嗅,在闻到那一丝混在花香中的辛辣之味时,他知晓自己找对了。从前刚到建康,每逢疲倦难以为继之时,他便会独自来到山间。来的次数多了,便也不拘泥于一小块风景,而是想着走遍此山的每个角落。某日他又在策马独行,看见一小片水红色的花,便下马蹲下细看。或许是山间幽静氛围太好,又或许是离家太久,他不由得想起幼时玩伴们时常摘花吸蜜,于是鬼使神差下,他在毫不了解眼前之花的情况下也摘了一朵。十八岁的越承昀便是在这种情形下再一次遇见了十六岁的薛蕴容——“哎你别吃!快停手!”又急又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承昀转过身,他认出这是不久前在溪边捡到他的弓箭的女郎。尽管她仍戴着幕篱,但他还是下意识背过身去,手中拿着花莫名有些不知所措。“这个不能吃。”见他没有理会,薛蕴容索性走上前去,将他手中的花扯了出来,“这花叫绯烟萝,吃了舌头会麻。”“女师和我说,绯烟萝有麻痹身体部分知觉之效。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能如此随意。”见他仍是怔怔的模样,薛蕴容有些急了,又靠近了几步,“你怎么不理人?”风掀起幕篱一角,刚好看见她微张的红唇。靠得太近了……越承昀恍若惊醒般站起身,又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多谢女郎!”他看了眼天色,委婉提醒道:“天色渐晚,此处偏僻,女郎还是早些归家吧。”谁知他刚说完,面前的女郎突然表现得几分无措:“我只是看此处风景甚好,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先走了!”说完便转身原路返回,竟还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越承昀从回忆中抽离,看着手边的绯烟萝露出笑意。一连摘了数十朵后装进锦袋中收好,计划回府后一并交给医官研究。一切准备妥当,越承昀沿着山道牵马下行。绯烟萝生长在小重山西北侧,位置颇高,因此下山时不便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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