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内发生了何事,薛蕴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阿容来了?”景元帝的声音从半开的殿门内遥遥传来。她这才收回视线,笑着提裙步入殿内。令她意外的是,康王妃亦在,此刻正用素帕掖着眼角,眼尾泛红,似乎情绪不佳:“今日牢动陛下开口,实在汗颜,可阿钰毕竟是姐姐唯一的孩子,我心中不忍……”话说了一半,见她来了,又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阿容来了。”“你既已开口,想必是已有了人选,不过眼下还是徐徐图之为好,切不可操之过急。”景元帝安抚道。康王妃连连点头,又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两位长辈像在打哑谜,薛蕴容压下了心头的疑虑并未作声。先前既让成柯拦着,想必也是不愿让旁人知晓的意思。果不其然,待康王妃离开后,景元帝令人端来冰饮,笑着问她来意。薛蕴容也不多问,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打开:“先前细香一事有眉目了,这是医药署调制好的香,由先前的几成香料加上绯烟萝调制而成,燃尽后味道与那房中搜出的有九成像。”景元帝接过端详之际,她补充道:“绯烟萝数量极少,知晓其用途之人也不多,生长之地更是颇为偏僻,便是寻遍建康恐怕也只有小重山北端那一处。但那里甚少有人会去,可却有人偏偏用它制香杀人,行事如此隐秘,只为杀一个校书郎吗?”她又说起了先前越承昀在山中所闻以及自己射杀怪鸟一事:“女儿实在担忧,唯恐藩王生乱。”“先前承昀提醒后,我便遣人暗中去了几个封地盯着……”景元帝想让女儿安心,出言解释自己已有准备。薛蕴容正惊讶越承昀何时提醒时,景元帝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下子止住了她发问的念头。成柯闻声从殿外跑来,见状连忙取出一个形制精美的铜制器具递至景元帝手边,待他略吸了几口,果然呼吸平复下来。“都过去这么久了,父皇怎么咳疾仍未痊愈……而且这是什么?”薛蕴容没有见过鼻烟壶。成柯在一旁解释道:“这是小侯爷带来的鼻烟壶,说是从西域得来的,极为难得。陛下此前咳疾每隔一阵便又复发,小侯爷便提出可以偶尔以此替药,医官也确认过,确实可用。”景元帝稍稍平复了呼吸,空出手来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很快便会好了,父皇只是年纪大了。你瞧,现下不是没事了。”薛蕴容却有些羞愧,为人子女,这些时日自己竟全然没注意到父皇仍犯旧疾,丝毫比不上郑钰细心。这般作想,眼圈也渐渐红了。景元帝却用温和的眼神阻了她要说的话,又与她聊了一些未雨绸缪之事后便劝道:“时候也不早了,天气炎热,你也早些回府吧。”出了清安宫,薛蕴容顺着梧桐道向宫门走去,路过桐亭时远远瞧见亭中站了一个人,还没看清便听见那人开口唤住了她:“阿容。”郑钰站在亭中,与薛蕴容隔了几步的距离,定定看着她。留意到她下意识停滞不前的举动,郑钰露出一丝苦笑:“你竟如此避着我。”不等她接话,他又落寞一笑,“不用担心,兴许不久后,我便要成婚了。”薛蕴容微愣。原来今日康王妃入宫是为这事,方才殿内的古怪氛围、成柯的欲言又止在此刻都得到了解答。“你不问问是谁吗?”“皇婶精心挑选,定然是个极好的女郎,何须我来操心。”联想起两位长辈的只言片语,薛蕴容并没有正面作答。郑钰对此兴致缺缺,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不过,无所谓了。他已有决定。“你我兄妹一场,倒也不必如此生分。我还盼着半月后的夏猎与你痛快比试一场,去岁你答应的可还作数?”去岁夏猎时,她与郑钰争抢围猎名次,彼时她以多猎得一只鹿的数量赢了郑钰,于是他便约定来年再战。这是小事,薛蕴容怎会出尔反尔:“自然作数。”“我期待着。”郑钰得到了想要的回复,也不再多作纠缠,侧身离去之际突然又被叫住:“那只鼻烟壶……多谢兄长。”郑钰侧对着薛蕴容,面容隐没在阴影中全然看不清,过了许久方才开口:“陛下待我的好,我铭记于心。”说完这句,他头偏了偏,可最终并未看过来,像是犹豫了一瞬后复又下定决心,大步离去了。“郑钰要成婚?你听谁说的,这事连我都未曾知晓。”酉时刚过,众人纷纷散值回府,越承昀走的晚了些,太常寺人烟渐稀。松闻看四下无人,遂凑到越承昀耳边,耳语几句后,引得他大惊,故作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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