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刀刃又近了些,那人脖子处已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惊惶与畏惧叫他冷汗直冒,几乎要尿了裤子:“我,我当真不是……我真不敢啊,那可是陛下!就是钱再多我也怕啊,要是不跑当夜不就被抓到宫里了?”“你眼下杀了他也没用。”另一人叹气拦下刀子,“我看咱们今日都是被刻意引到那茶楼的,说不准那说书的老头也是他们安排的。”闻言,矮瘦男人又是一声怒骂:“眼下该怎么办,是派个人回去传信还是直接飞鸽传书?主子叫我们一路入建康,一是为了将这谣言散开,好叫陈大人能顺利退出下一句。二是顺便看看那小侯爷是不是被发现了,哼,如今一件事都没办好,这歌谣之事更是砸了个十成十!”屋内一片沉默。半晌后,终于有人开口,只是有些底气不足:“我估摸着宣平侯那条线是废了,不过主子本也不大指望得上他,只是他蠢,顺手用一用罢了。况且也不能叫一事无成,那皇帝老儿不是顺利中了毒么,哪怕解得再快多少还是天命不永。太子康健又如何,毕竟年岁尚小。”另一人接着道:“是啊,主子手中不是还有……”他挤眉弄眼,未将话说完,可屋内的人皆是一副了然的神情。矮瘦男人将短刀一扔:“你说得不错。”他在屋内踱了几步,指了其中一人,“你骑快马速速回益州,告知陈大人另行他计,其他人便与我先暂且在此等着新命令。”被指到的人不欲多作停留,当即便转身向门边走去。矮瘦男人仍在嘀咕:“好在暂未被皇家的人发现,最近还是先低调些,以免……”不料,在门被推开后,却是一声惨叫。几人瞬间警惕,提起武器向门边看去,却见方才那人捂着左臂惨叫不止,手臂竟是被砍了个大豁口,正血流不止。而木门边,赫然立着一位年轻女子。见只有一人,还是个女子,几人心神一松。还未等他们开口,薛蕴容提着轻剑甩了甩,又慢条斯理地将上面残存的血迹擦了擦,随即笑意吟吟地看向屋内:“原来你们都聚在这儿呢,建康城的风光可与益州大为不同,我说得对不对?”随着她的话音缓缓落下,越承昀带着侍卫的身影亦出现在门边。软甲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更加锃亮,一片静默声中,唯有长剑出鞘的清脆声响。南北两侧的木窗洞开,穿堂风呼啸而过,可即便屋内摆着冰鉴,燥热之气却并未消解几分。临窗小几上摆着一副棋盘,盘中,黑子白子旗鼓相当已不知是第几次蹙起眉尖,薛蕴容捏着白子陷入沉思。思绪杂乱时下棋以定心,是她一贯的习惯。以往,凡以此定心,只一局便可生效,可今日,还未至半局,她便屡屡走神。“总觉得先前有些操之过急,行错了一步棋。”良久,手中的白子并未落下,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今日午时,将那几人顺利抓回后,怎么处置却成了个难题。想从几人嘴里翘出些话亦是极为困难,除了被几人绑住的男子外,其余的全都在装聋作哑。轻易杀了更是不可。纵使薛蕴容已知晓几人的来历,可除此之外,再无半分进展。“若是当初放那人出去报信,命两人一路跟着,再在暗中留意这些人的动向…”越承昀坐于对侧,知晓她素来的习惯,闻言只是顿了顿,并未出言打断她的思绪。“此计亦不可,”少顷,她又反驳了自己的言论,“这般实在太过被动。”几番来回喃喃自语,眼看着是再无心思落子了,她索性将白子扔回篓中。抬眸看了看更漏,约莫快至申时,秋眠正遣人朝院内来来回回搬运物件。薛蕴容看着来回忙碌走动的秋眠,忽然福至心灵:“我为何不将人全都召来建康?若陈梁郡王照做了,我刚好可以瓮中捉鳖,若他不愿或是中途出了别的幺蛾子,凭借已有的证据也可将他顺利拿下!”她越想越觉得可行,又开始忖度其中的利弊:“这谣言如今只是在建康城暂且解了,还有许多地方并不知晓,消息散开仍需一段时间。这个中的时间差与远距,我只是担心…”“算上先前与他们有联系的……郑钰,还有上次逃回去的驯鸟人,眼下新来建康的几人皆没了音讯,你只是担心益州那处不会坐以待毙。”见她彻底歇了下棋的心思,越承昀不紧不慢地捡起棋子,一颗颗拾回棋篓中,肯定道,“主动出击定然比被动等待要好得多。”薛蕴容默然片刻:“建康城民心安稳是我们目前最大的保障,至于别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思及此,她转身向外走,“我去找父皇商议此事,得想个合理的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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