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笑你。你别打我。”杨炎轻咳一声,正容说道。狸奴看了他一会,认为他这话别有用心:“你笑罢。我不打你。”“我不笑你。”杨炎重复一遍,围着她转了半圈,转上两步,就停一停。她随着他转,疑惑道:“你做什么?”她在女子中算得上高挑,但和他说话仍然要仰着头,转了几步,稍稍有些晕眩。“替你遮一遮。”杨炎站定,一指头顶光芒正烈的太阳。“你……”狸奴脸上一红。这时契苾跑了过来:“你出门这么久,是去买樱桃饆饠么?”“是。”“我还道你是去割麦子,种樱桃树,蒸油晒盐了!”契苾嗤道。狸奴讪讪,指着杨炎说:“契苾姊姊,这位郎君姓杨,字公南,是陇右、河西节度使哥舒将军帐下的掌书记。前几日我让膳大丘去求同出日本的晁监帮忙,就是他为我出的计策……公南兄,这位姊姊姓契苾,是太宗朝名将契苾将军的后人,她待我最好。”杨炎含笑施礼。契苾叉手,还了一礼,寒暄两句,言语姿态端方如常,狸奴却忽然觉得,她的目光不似平日,似乎有一丝戒备。?(1)冉万里《李白〈将进酒〉中“五花马”的考古学观察》,《中原文化研究》2014年(12)“在南方汉人是我们的敌人”(一)(天宝十二载五月三日至四日)安庆宗因父亲的缘故,被皇帝任命为太仆寺卿,不过他是胡人,是武人,又是时常受到猜忌的边将之子,难以真正插手朝廷事务。太仆寺的事,往往由副手太仆少卿料理。但他身为安禄山的长子,难免忙于交结京中的重臣贵胄,平日甚少得闲。就算是门客,也未必能时时见到他。“前些日子诸事繁忙,没叫何六娘过来,何六娘不要介怀。”安庆宗示意婢女将几盘酥山分别放在众人面前,“茶为酪奴。我们河北人吃不惯茗汤,不若在酥山上浇酪浆,既凉且润,比茶汤爽口十倍。”狸奴受宠若惊,笑道:“安大郎这样说,可折煞我了。”案上的酥山当真精致。雪白的冰块盛在艳红的玛瑙盘里,顶端不止浇有酪浆,还插了几朵小巧的耶悉茗。每朵耶悉茗的花蕊中,都点缀着一颗饱满鲜红的樱桃。耶悉茗清香,调和了酪浆的重腻。狸奴身为安禄山副将的女儿,在河北时交结的都是大将的子弟,跟着他们吃过一些珍贵的酒食,却是初次见到这般精巧的酥山。她拈起银勺,竟舍不得下口。安庆宗以为她在看玛瑙盘,解释道:“这玛瑙盘,还有你坐的水葱夹贴席和绣褥,都是三年前这座宅邸新成时,圣人赐给阿耶的。”这座宅邸是皇帝特意为安禄山建的,占了亲仁坊好大地方,安禄山入朝时都住在这里。宅院建成后,皇帝又赏赐了许多金珠珍宝,说道:“胡儿的眼睛比汉人的大,不要让安禄山笑我小气才好。”狸奴早就察觉身下的绣褥和席子柔软细致,超乎寻常。听了安庆宗的话,她不安地挪了挪,舀了一大口酥山,送进嘴里:“嘶……”长安天热,但眼下毕竟才五月初。一大块冰骤然入口,冷气直冲头顶,她只觉自己的头骨都要被掀开了。安庆宗旁边那个一直未曾开口的人终于说话了:“何六娘做不得什么紧要的事。”狸奴感到,她差点被掀开的头骨,又被这句话敲回了原处。那个人叫李起。她来长安之前,何千年对她说过,李起是安禄山的门客,不在朝中供职,只为安禄山做些阴私事情。进门这么久,狸奴就没见到他脸上的神情有半分波澜。她咽下嘴里的一颗大樱桃,蓝眸骨碌碌转了几转,辩驳道:“我现今还不懂什么,但我可以学。”李起的神色仍然平静无波:“其一,你心思外露,喜怒之情尽皆现于面上。其二,你是女子,典客署、司仪署不会将机要的事情交给你来做。其三,你虽然美丽,终究是胡女,等闲无法交结身份贵重的男子。”狸奴无法反驳前两件,只能道:“可是……可是……连圣人也有胡人妃子啊,还是我们昭武九姓的女郎呢。”“你说那个曹野那姬?”李起冷笑。狸奴不明所以。安庆宗叹气:“曹姬是西域曹国进献来的美女,确是昭武九姓胡人。但是杨妃得宠之后,掖庭中没有人可与杨家姊妹抗衡,曹姬也是一般。况且,曹姬的女儿并非足月而生,圣人以为不吉,一向憎厌,索性给她起了‘虫娘’之名,不给公主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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