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后果他自己承受便可,因此,他必须将她推离他的身边。昨夜那些诛心之话,他连回想都不能。彻夜未眠,稍一闭眼,便是她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面容,可谁又知道他在说这些话时,同样是心如刀割。不过,那是他活该,他应受的。既然开始行动,他便决定即刻前往户部。临走时,他对香墨吩咐道:“接下来这些时日,我不会回府,好好照顾长孙将军。除了孟青,没有人可以将他带出内院,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必须陪葬!”谈及此,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孟青道:“从北地带回的那些,都放好了吗?”孟青即刻明白,垂首答道:“已放在您随身的木匣中。”顾陵川点头吩咐:“把那封信取出,连同我方才写的信一齐送出去。”孟青领命。刚至户部衙门没多久,顾陵川便被皇帝召进宫中,显然皇帝已然翻阅了他上报的奏折。这次的御书房全然没有上回的剑拔弩张,顾陵川叩拜行礼后,皇帝便给他赐了座。“怀远,你的折子朕看了,北地储粮充足,你同玉娇带的赈灾粮已缓解了灾情,这事办得好,朕准备给你和玉娇两人一个赏赐,你要不要?”顾陵川同梁玉娇到达北地之后,几乎每隔一日便有消息来报,起初是因皇帝担忧灾情,需密切关注北地旱情。可到后来,在灾粮分配有度,北地并无乱象后,那每隔一日的消息便犹如坊间小报一般,成为皇帝平日闲趣。加上梁皇贵妃每夜适时的枕头风,皇帝在心中已然有了赐婚的打算。皇帝笑意悠哉,一副看戏的神情,等着一向寡淡面冷的顾陵川如何坦白他与梁玉娇的男女之情。谁知,顾陵川神色平静,离座起身,再次叩拜,道:“陛下,怀远此行,是将功赎罪去的,北地未起灾乱,那是陛下的英明,臣岂敢邀功?”“这么说,你不要朕的赏赐了?朕给你个机会,你再好好想想,姻缘这事错过了就寻不到了。”皇帝只当是他面薄,于是继续调侃道。只见顾陵川拱手,认真回禀:“陛下,臣在家乡养伤之际,家人已为臣定下婚约,因国丧突至,故暂缓成婚。虽未正式成婚,但臣与她已结发同心,誓共白首。”显然,顾陵川的回话出乎皇帝预料,他面露不悦,沉声问道:“那你和玉娇是怎么回事?”顾陵川面不改色,答道:“臣与定国公府小姐清清白白,无甚可言。”皇帝冷哼一声:“你半夜进了她的房,众目睽睽之下抱了她的身,这叫清白?”只见顾陵川向皇帝郑重一拜,神情肃穆,道:“臣半夜进房,因是定国公府小姐高热惊厥,情况紧急,大夫未至,臣自幼习得医术,故不能坐视不理。”“施粥当日,灾民骚动,定国公府小姐扭伤脚踝,无法行走。如果臣不及时救她,她便会被一拥而上的灾民踩踏致伤。这些事宜,换做哪位同行官吏,都不会袖手旁观,难道定国公府小姐,谁都能嫁?”“长孙皇后是陛下的原配妻子,为了陛下沙场建业,一人独自在家乡照顾妻儿老小,任劳任怨。臣的未婚妻自不敢与长孙皇后相提并论。但她也一直在家乡替臣在祖母与父母身前尽孝。臣岂能轻易辜负?”没想到顾陵川竟然将长孙皇后搬了出来。长孙皇后早逝,很大原因是年轻时独守家乡,替皇帝承担起照顾家族的责任。皇帝登基后,虽尊她为皇后,由御医精心调养,但长年操劳早已损耗她的根本,终究难以弥补。哪怕如今梁皇贵妃圣宠正浓,也无法撼动少年夫妻的情意,更抵不过长孙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原想着,既然顾陵川不愿也就算了。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竟是隐有揭发定国公独控北地之嫌。“陛下,臣此行北地,发觉北地被人管控甚严,似是有人欺上瞒下,故由北地传来之消息,真假参半,请陛下谨慎待之。另,臣手上已有证据,还望陛下宽限臣数日,待臣理清,再尽数呈于陛下。”多年来,皇帝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为了边境安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顾陵川要将那粉饰的太平揭开,最终的结果便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结局。御书房内的空气微微凝滞,皇帝微眯着双眼,似是提醒顾陵川,道:“顾怀远,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顾陵川跪伏于地,声音沉稳而坚定:“陛下,臣是大周朝的臣子,是陛下的臣子,为陛下分愁解忧,臣万死不辞。”也就是说,今日,顾陵川在皇帝面前已正式挑明自己的立场。这一局,他要么生,要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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