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开门,没曾想,顾陵川也在外头,手上还抱着一个布包袱。“姐姐,哥哥来了好久了,我娘亲早起浇菜时便看到哥哥在门口,方才浇菜回来,这哥哥还在,娘便让我来帮哥哥敲门。”章韵竹摸了摸大崽的头,让他进屋。不知顾陵川为何又来,正欲再说些赶走他的话,谁知,他却弯腰将手中的包袱放在门前,望着她的双眼,温和地说道:“这是一刀熟宣纸,不洇墨,给孩子们练字极好。”说完,便转身走了,连让她说句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她觉得心里堵得慌,遂进屋。没曾想,大崽却回到门外,将顾陵川送的那一包袱纸抱了进来。一刀纸虽不算太重,可大崽毕竟只是个五六岁的稚童。于是章韵竹还是将包袱接了过来,看着大崽一脸期待,她不好拂了孩子的兴致,便拆了开,取出一张,让他去写字。过了几日,大约是午后时分,顾陵川又一次上了门来。这个时候,章韵竹的屋内坐满了孩童,年纪小一些的趴在地上写写画画,大一些的则以凳为桌。虽然条件不佳,但个个写的十分用心。上次之后,章韵竹便想好,若是顾陵川再来,她要怎么拒绝。可没曾想,今日,他却偏偏选在孩子们上课之时上门。正左右为难之际,却发现顾陵川根本没有出言打扰,而是如上次一般,朝她点头致意之后,又放了一个包袱在门前。待他离去,她才走去门外将包袱取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方旧砚台,一锭松烟墨,还有数只兼毫笔。她拿起砚台,发现下方有一张字条,上写道:“此砚为我旧物,久磨不涩。松烟墨色黑不亮,兼毫软硬适中,皆适合孩童练字。”她不自觉地抚着砚台边,心中克制,无论如何,不能再有下一回了。接下来的每一日,她都心神不宁,她不晓得顾陵川何时会出现,出现时又会带着什么,她时刻准备着,若是见到他后,应如何严词拒绝,告诉他不用再来。可是左等右等,却一直没再见到他。直到三日后一大早,孟青推着板车前来。孟青见到章韵竹后,激动地放下板车,朝她重重磕了个头:“夫人!”章韵竹一听,急忙摇手,可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孟青便说道:“公子是公子,我是我,您别连我也嫌弃了。”顾陵川嘱咐过他,让他不要乱说话,千万别让章韵竹感到不适,他也就没再继续喊夫人。只是说道:“公子有事要忙,交代我给您送孩童们的书桌和椅子,您别动手,我来便是。”孟青干活利落,嘴巴上也没停着,公子不让他乱说,可没让他不说,只见他滔滔不绝道:“因为要过浮桥,只能拿板车运送,总算有惊无险送到。”“您看,桌椅位置放得合适吗?”“那孟青先告辞,回酱园去了!”章韵竹一怔:“酱园?”孟青见说漏了嘴,忙用手刮了自己一掌,讪笑道:“我说错了,是回府,回府!”觉得事有蹊跷,在孟青离去后,章韵竹便去敲了大崽家的门,她让大崽帮她通知各家孩童,今日无课,因为,她打算去酱园一看。原本与姨妈约定一月一见,如今离下次见面的日子还早,故而姨妈并未想到她会突然前来。今日正是接货的日子。章韵竹远远便瞧见顾陵川正与送货车夫一同从马车上卸酱缸入铺。只见他,肩头搭着一块旧布,额上汗湿,动作却从容不迫,似是对酱园极为熟稔。车夫卸完货便驾车离开,只剩顾陵川将酱缸一一安置。姨妈原想搭手,却被他拦住。见顾陵川不让她插手,姨妈只好拿着凳子,坐在门口,谁知这么一坐,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章韵竹。就在愣神之际,章韵竹转身离开。姨妈赶紧喊了顾陵川去追。顾陵川顾不得多想,将肩头的旧布一扔,便追出了门。民生街为方便开原百姓而建,虽在河东,但离去往河西的浮桥不远。不多时,顾陵川便在浮桥之上,追到了仓皇离去的章韵竹。想起方才顾陵川在酱园任劳任怨的样子,加上酱园店门挂着的由他题字的金字招牌。可想而知,他在酱园干的时日定是不短。“顾陵川,你在做什么?!”压在心头多日的情绪终于崩裂,她抓着他的衣衫,用力摇晃。他明白她问的是,他在酱园做什么,而不是在问他眼下在做什么。只见他看着章韵竹,嗓音发涩,像是压了许久,才终于开口:“我想将你自小在酱园做过的事都做一遍,只有这样我才能明白,你即便知道了我的初衷,为何还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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