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雀澜耳朵发烫,微微皱眉,用手顶住了洗手池。季时韫的手抱住了她的腰。徐雀澜的身体被顶得前倾,她只能用手撑住,他的身体贴着她向前挤,让她往后再也没有一点可以逃离的空间。他们的下半身亲密地贴在一起,她感觉到有什么灼热的东西抵在了她的大腿内侧,很烫,在搏动似的跳,因为向前挤的动作贴着她的夏裤蹭过去。季时韫的目光从镜子里两人交叠模糊的面容上滑过,他的腰弯下去,低头,声音停在她耳边:“沫沫。”卫生间很小,任何小而黑暗的空间都容易催生出异样的氛围。她被他的怀抱包裹起来。胸膛里的两颗心脏跳动,让人快分不清肥皂和雨水的气息。徐雀澜也低着头,她用手扶在洗手池边,被身后的人狠狠地顶了几下。季时韫的呼吸很近,他却不吻下去,手肘和她腰部的肌肤贴在一起,他收紧,等待她来吻他。徐雀澜却没有任何动作,分手前的两个月——季时韫忽然每天都想做,做起来没完没了,她经常因此筋疲力尽,结束以后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还时常看到他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烟灰缸很快就满了。她当时想不通这件事。后来和林之序聊天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季时韫是一个聪明人,他应该是从她若即若离的态度和早出晚归的现实中得到了一个她可能已经出轨的结论,反正他之前就经常疑神疑鬼。但他没有证据,因此无法戳穿她,只能通过性爱让她疲惫至极,无法去和外面的男人幽会。虽然这个逻辑很莫名其妙,但这的确是季时韫会做出来的事情。他在亲密纠缠中实施报复,这是她“不忠”的代价。考虑到这几天他对她的态度,她认为如果她主动吻他,那她今晚一定会很累。她的叹息声很轻微,又抬手,温柔地捧住贴在自己颈边的脸。“先擦干吧,你会感冒的。”他的眼泪他的眼泪已经不会被擦干了。在他深夜想着徐雀澜那张可恨的脸流泪时,他知道自己这一生的眼泪都不会再被擦干了。但他如果说出这句话,有百分百的几率被徐雀澜评价为矫情。沈擎笑他,说他一把年纪了还在和毛头小子一样信什么爱不爱的话语。他从来不理会沈擎的嘲笑,因为徐雀澜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女人。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她,爱、恨——和失魂落魄。徐雀澜虽然侧着头,但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她的掌心也开始发烫,扶着洗手台想要侧身。季时韫先她一步动作,将她推着抵向了一旁的瓷砖。徐雀澜的手撑在墙面上,身前的空间被压缩到极点。他的脚已经进入她双脚的空隙中,环抱着她,挤得越来越重。他今晚是等不到徐雀澜主动吻他了。可是他太想她。他呼吸颤了颤,从身后捏起她的脸,低头和她接吻。徐雀澜的唇瓣很凉,可能是沾上雨水的缘故。他揉着她的脸,急促地亲吻着她的嘴巴。徐雀澜的呼吸被很重堵上,她的掌心贴着瓷砖冰凉的砖面,试图躲避他强势的亲吻。季时韫的身体沉沉地压在她身后,手掌顶着她的下巴向自己的方向贴。他一面亲一面抱,先吻着,舌头又急切地钻进去。她轻哼声,克制着,因为她已经被挤得无路可逃。季时韫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生筏,他绝不放手。徐雀澜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但整个口腔都被他扫荡吸吮,她腿侧的东西同时也跟着向里,在她两腿间,上下的频率快要重叠。她闭紧嘴巴,撑在瓷砖上的手只能收回来,推着他的手臂想要唤回他的理智。感受到她的阻拦,他停了停,又挤着人靠进瓷砖,唇贴上去。“沫沫,行吗?”徐雀澜被吻得快要站不住脚,还好他抱着她。她避开他询问的视线,不知道怎么回答。从要利用季时韫的现状来看,她最好是回答是,可真要到利用他时,她内心竟然产生了一丝不忍。而这丝犹豫落在对方的眼中,自然又成了她抗拒他的证据。季时韫的唇动了动,抱着她,咬她的耳朵。他好想念徐雀澜身上的味道,和她分开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煎熬。但是他不能在她面前泄漏自己因为她而产生的软弱,她这辈子也不会懂了,因为她根本不会对任何男人付出真心。分手之前,他就知道她有可能出轨。因为她开始不再解释自己为什么晚归,也不再对他的求爱给出太多的回应。“季时韫,我……”她的话还没说完,被骤然下降的吻再次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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