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雀澜知道他在吃醋,但是觉得不用管他,越解释,季时韫就会越来越过分。但是相比之下,他现在的气量其实大了许多。可能是孩子的缘故吧,他会忍着质问她的冲动先顾好孩子,换做以前,他早就在暗地里去找所谓的“可疑男人”算账了。“如果你硬要说我们是约会,那我也不解释太多了,”徐雀澜对着镜子解开头上的抓夹,“他是我朋友的弟弟,青春期,很叛逆,和我朋友闹了一点矛盾。他自己坐火车跑到这里来,想让我给他找一份工作,就是这样。”徐雀澜居然对他解释了?季时韫的内心顷刻间掀起一股喜悦的惊天巨浪,但浪花还没把他拍晕——一秒之后,甚至没有一秒,他就知道徐雀澜在撒谎。应该也不是完全撒谎,她的这段话里,有百分之五十的内容是谎言。他走到她身后,轻轻一笑,阴森森的:“沫沫,我只是随便问问。”徐雀澜的头发原本很直,但做出摊的时候她一直别着头发,所以现在的头发向肩膀两侧微卷着扣起来。听到这句话,她眼睛不自觉地向下瞥了一瞬,这是她有所隐瞒时最常出现的一个微表情,精准地被身后的人收入眼底。季时韫的唇碰到她的耳垂,从身后,手臂抱住她的腰靠向自己。“我不会追问你的秘密,但是你不能再让我发现你有别的男人。徐雀澜,这是你和我利益交换的条件。我现在的确不会计较太多事,但不意味着我的气度大到可以忍受你有其他男人,”他一字一句道,“要不然你就别找,要不然你就藏好。”最后一句话其实不是威胁,因为他的声音里,即使尽力掩饰,还是流露出几分绝望。徐雀澜看向抱在自己腰间的这只手。“你现在这么没有安全感,是我害的吗?”她晃动着梳子,侧了侧头。重逢以后到现在他们都没成功地做过一次,虽然这个理论很轻浮,但是有些时候无法否认,性是可以让人获得安全感的方法之一。但这个关头,季时韫不可能会认可这种方式,他会掰扯一些——不要只做爱,而要她非常爱他的理论。“季时韫,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更有安全感,”她的手覆上他的手背,牵着他有些僵硬的手掌,在睡衣之外,摸向自己腹部的那条疤痕,“你不是总喜欢趁我睡着摸这条疤吗?好了,我让你摸个够,别赌气了。”发狠了,忘情了季时韫将卧室的房门反锁。两个人挤在门后,拖鞋撞到门边。衣物掉落的声响窸窸窣窣,徐雀澜背抵着门,仰头接受他的亲吻,腿侧发烫的物件挨着她蹭。季时韫的喘息声格外重,他亲着她的发丝,又亲向她的耳朵,黏稠的亲吻声从她的耳朵一直蔓延到脸颊和下巴。徐雀澜被握住了,她轻轻咬着他的唇:“粒粒还在隔壁。”他们以前租的廉价公寓房隔音效果很差,但那时两个人都正在干柴烈火的时候,对性的探索一旦开启就越发不可收拾。因为要避免声音传出去,多少个夜晚他们都是蒙在被子里做,只露出两个脑袋。徐雀澜很难承受,咬着他的肩,将声音全部吞下去,铁架床不停地嘎吱嘎吱响。夏天,徐雀澜坐着吃一个西瓜,她什么都没做,睡衣也穿得好好的。季时韫原本在她身边看书,看着看着,去看她,看了一会儿,从身后抱着她,不知不觉开始喘息。然后铁架床又响上一个小时。隔天楼上的住户就在楼道里贴了警告启事。那晚,她抱住他,说还是节制一点吧,两个人都汗津津的。季时韫被她提醒,喘了一声,咬着她的耳垂将她抱起:“粒粒睡了。”徐雀澜的床是一张双人床,但比寻常的双人床尺寸要小,刚好只能躺下两个成年人。季时韫将她抱到床上,抬臂脱掉上衣。朦胧的月色从半开的窗户中照进来,徐雀澜分出心神来欣赏了半分钟。季时韫的身材非常好,比起当年略显瘦弱的肌肉,现在的肌肉更加紧实优美。他肩部下沉,手臂抬起她的腿,将她睡裙里的内裤脱了下来。徐雀澜的头枕到枕头上,温柔的目光看向他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季时韫的动作有些生疏——他把她的睡裙掀到腰间,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盒拆开。徐雀澜的脚碰到他的手臂,他忽然停下来,像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的手摸向她的小腿,感受着光滑和细腻,伏在她身上,低头看她。“你给杨臻戴过吗?”徐雀澜其实有预感。季时韫的醋意根本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即使很多时候他只是在和空气争风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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