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韫试图拧开门锁,然后门锁似乎已经从外面被卡死,无论他怎么开锁,大门仍然紧紧地闭锁着。滚滚的浓烟从门缝和开着的窗缝里灌了进来,五楼室内燃起的火焰将杂物烧得一干二净,一路烧上了六楼。徐雀澜眼眸中跳动着张牙舞爪的火焰,她的脸上被风吹上灰尘,越来越重,越来越厚——火焰顺着阳台上的不明液体一路蔓延,让火势顷刻间变得更大,整个房间顿时被浓烟和火焰包裹。季时韫果断地拉起徐雀澜的手,几步冲进了还没有被火焰包裹的北阳台。徐雀澜抱着粒粒拼命向窗外靠,火浪和毒气正在逼近——她认识这股力量——她颤抖着将咳嗽的粒粒抱紧,低声安慰着她:“没事的,不哭,妈妈在这里。”季时韫的脸上满是烟尘,他快速从北阳台的柜子里拿出缓降装备,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将安全带套到了徐雀澜和粒粒身上卡紧。他的动作非常快,仅用了十几秒就完成了整个动作,发抖的手指将安全钩扣入缓降器锁死,最后将绳索盘扔向楼下。楼下响起消防车的鸣笛声。“沫沫,沫沫,听我说。”浓烟中,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亲了一下,火焰在他身后如野兽一般咆哮着扑过来。“我们会没事的,你带粒粒先下去好吗?”他喘息着吻向粒粒的脸颊,揉搓着她的脸蛋:“粒粒,好宝宝。听妈妈的话,别害怕。”滚滚的浓烟扑向阳台,徐雀澜看到他的身后燃起巨大的火焰。季时韫来不及再说更多的话,他将徐雀澜抱起推上去,她看到火舌正向他扑来。他抱着她,让她踩上自己的肩膀,用身体挡住凶猛前进的火焰,因为疼痛而发抖的手臂却没有丝毫退缩,将她一把推上阳台的栏杆。徐雀澜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她摇头,眼泪一颗颗掉到他的面颊上,她扣住他的手指:“季时韫,不行——”上天,上天这一年春天,徐雀澜的宁静生活中多了九分期待和一分忧伤。她即将临盆,对新生命的期待和担心自己能否给予她更好生活的忧伤是预产期那个月她最主要的情绪。去医院做产检时,她在车载广播里听到了季时韫公司推出的新产品销量很好,甚至是大获成功。前男友的事业突飞猛进,理论上来说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但徐雀澜无感,她对季时韫仍有几份愧疚,所以她衷心地希望他能过得幸福——虽然很难了。因为她带着行李离开的时候,季时韫送她。他的脸色像一片平静的草原,却莫名其妙地呈现出几分灰败。他看着她说:“徐雀澜,我会一直恨你。”恨一辈子就是爱一辈子,恨一个人就要时时刻刻想念着她。徐雀澜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但她还是带着行李以及肚子里的粒粒,头也不回地走了。季时韫挽留过她,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低三下四的样子。他的性格里带着某种高傲,某种属于穷学生的高傲。但他恳求她不要走,无论她哪里不满意,他都会尝试改正。徐雀澜的心情很复杂,她认为季时韫的性格的确不适合成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对他们之间的感情看得太重,太偏执,一旦失控就会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研究表明,性格偏执的男人很容易家暴,甚至杀妻。而且季时韫很会伪装,她不想以后时时刻刻猜测他的想法。虽然后来她才想明白,他的伪装只是为了接近她。季时韫对待感情的态度很固执,他为了一件事可以计划一整年。她花了一定的时间消化这样的真相。粒粒出生的那天是她这十几年来最幸福的一天。成为母亲对她来说意味着生活中有了新的希望,她看着襁褓中小小的孩子,原谅了季时韫九个月前每天都因为吃醋和她做生做死般做爱的事情。粒粒四岁半的时候,她和他重逢了。季时韫看起来比四年前更加冷漠,他的外表原本就是不容易接近的那种人。徐雀澜早就发现这几个月有人在跟着自己,她以为是徐怀信兄弟俩,直到季时韫终于按耐不住露面。她的内心不能说毫无波动,但只有一丝不平静。这丝不平静来源于愧疚,她知道他大概过得不太好。季时韫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小人,他出现在这里必然不可能是想向摆摊的前女友炫耀自己如今的成就。徐雀澜不否认自己对某个男人的喜欢,但是喜欢和爱之间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后来,她慢慢地开始怀疑,她对季时韫是否真的产生了爱情。她搞不懂,也从不了解这种感情。因为她的父母从来没有给她示范过爱情,电视剧和小说里的爱情看着更是让她感到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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