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着影九身上的伤,他本想就这么算了,想抱着影九就此睡下。但等到真正把影九抱进怀中,微凉身躯毫无间隙地贴合上来时,蔺怀钦发现自己根本忍不了。克制被关进了笼子,在里头冲撞。这是他的小九,是他一个人的小九。是他费尽心思才养好,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的小九。他舒出一口气,单臂撑着床沿,沉沉地看着睡得一无所知的影九,把影九完全包裹在自己的视线中。“小九,”蔺怀钦的声音轻的几乎不闻,指腹划过他的鼻梁,正人君子一样的征求他的意见,“好不好?”影九的呼吸绵长,就连睫毛都乖巧地垂着,对逼近的危险毫无所觉。蔺怀钦低笑一声,气息拂过影九的唇瓣,奖励他的默许,“我就知道小九最乖,不会拒绝我。”“这么乖的小九,应当有奖励。”影九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像是被一层温暖干燥的细绒包裹着。蓬松,柔软,带着令人心安的气息。他在这片暖绒里敞开自己,像一只找到栖息地的小羊,毫无防备地翻出自己柔软的肚皮,伸展自己的四肢。然而,这份舒适里渐渐混入了一丝异样——像细密的雨点,又轻又烫,又骤然加深,温柔又强势地覆盖下来。有点奇怪的疼。影九喉间溢出一些急促的气息,微微仰起脖颈,本能地寻求蔺怀钦的庇护,“主上……”“在呢。”低哑模糊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小九不怕,不会弄疼你,我轻轻的,轻轻的。”影九的乖巧像是一把火,几乎要把蔺怀钦烧透。等过境的烈火终于平息,蔺怀钦拥着怀中人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在一片空落中醒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探枕边——影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坐在他的小书桌前。为了不惊扰蔺怀钦,影九敞着一旁的窗户,借着月光,不知道在拼什么。他的神情非常专注,甚至连蔺怀钦走近了都毫无察觉。小书桌上堆着一小堆的白色粉末,影九的手指捻起一簇,想要把它们拼起来,可每每一松手,才凝固了一点的形状又重新碎成粉末。蔺怀钦端详着,很快就明白过来,这粉末,是他送给小九的平安锁。影九非常珍惜那块平安锁。每天早上醒来,总要第一时间低头去寻,每一日都用清水擦拭好几遍,甚至在两人负距离接触时,影九都舍不得取下,便含在唇间,堵住自己的音节,放任蔺怀钦的探索。他这样爱惜的东西,怎么会碎成这样。不管影九怎么揉捻,散成粉的白玉都没办法复原。影九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指节却开始发抖,连眼睑都浮着一线红。看起来马上要哭了。蔺怀钦的心很软,也很疼。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小九。”影九几乎是立刻回头,沾满粉末的双手飞快地藏到身后,整个人像被撞破坏事一样,心虚又慌张,语无伦次,“主上,属下、属下不是故意的…属下惊、惊扰主上,属下有罪……”影九心绪起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蔺怀钦走近,双臂绕过他的肩头揽住他,看向沾了一层白的小书案,道:“碎成粉末了,拼不回去了。”影九一怔,用力地眨着眼睛,却怎么也收不回往外涌的眼泪。他看起来想回话,可刚一张口,就哽咽成模糊的音节,“属下…没保管好…主上的赏…赏赐,属下有罪…求主上责罚…”影九真的很难过,整个人快被情绪溺毙,潮湿又无助。他伏在蔺怀钦的肩头,一遍又一遍地请罪。断断续续的抽泣仿佛藤蔓,绞紧了蔺怀钦的心。他收拢手臂,将影九更深地拥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关系的小九,我知道不是你弄碎的,不要自责。”“不…不是的…”影九埋在他颈窝里摇头,滚烫的湿意瞬间濡湿了蔺怀钦的衣襟,声音闷得发颤,“是…是主上赐的…是…是属下唯一的…”影九从没这样失态过,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影九的语言表达一直都不是很好,他说不出口,蔺怀钦却知道。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影九心爱的东西,更是因为,影九把平安锁当做是自己对他的情感证明。影九单纯的心性会让他认为,定情信物的损坏,等于自己对他情感的损坏。蔺怀钦叹了一声。好让人心疼的小狗。他不厌其烦地顺着影九的后背,声音放得更轻,接近呢喃:“小九,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平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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