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笑嘻嘻的,从一根柱子后探出头来,“主上问,小九的汤药好了没有。”“好了!”秦砚冰气得要命,指着一个已经沸腾的药炉,“赶紧端走!”“好嘞。”影七麻溜地把滚烫的汤药倒在早就准备好的碗里,迈步离开的时候,回头喊了一句,“主上给大家买了宵夜,也给你买了一份,你一会儿自己过去拿。”“哼。”秦砚冰一直往下撇的嘴终于翘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原本秦砚冰住在顾永院,但他每天来回跑实在不方便,蔺怀钦就征求了他的同意后,先暂时的把人搬到了玖宁院里。是以影七端着药,敲响主屋的房门时,汤药还散发着浓烈的热气。“主上,属下影七。”“小七,”蔺怀钦的声音很快从里面传来,不疾不徐地,“进来吧。”影七小声地应了声,推门而入。蔺怀钦坐在桌前,提着笔,批着堆成山一样的卷宗。“主上,”影七稳稳地把药碗放下,谨遵影六无数次的教诲,再没有乱看,“小九好些了吗?”“好多了,就是要养,”蔺怀钦放下笔,往内室里看了一眼,笑道:“他醒了,你想去看看他吗?”影七下意识就点头,很快又摆了摆手,“不了不了,这么晚了,属下就不打扰了……”蔺怀钦看他一眼,忍俊不禁,“被影六教训了?”影七讪讪地挠了一下脸,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属下…属下明早再来…”“好。”蔺怀钦从一旁拿出一个牛皮小袋,推到他面前,“给你带的,拿去吃吧。”甜腻的焦香气息让影七瞬间把影六的教训扔到了脑后。“糖炒栗子!”他声音一下拔高,嘴里阿巴阿巴几句谢谢主上,就冲了出去。人都已经跑到探身出来看的影六面前了,又冲回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蔺怀钦笑着摇了摇头,把面前已经批阅好的卷宗整理好,才端着碗,起身朝漆黑的内室走去。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床头的烛火就被点燃。影九只穿着件中衣,跪坐在床沿,看到蔺怀钦走来时,就忙不迭地想下床迎接。“坐好,”蔺怀钦的声音在昏黄烛光下显得格外温和,“一醒来就这么闹腾,小心头晕。”影九捏住一点被褥,眼里还存着惊惧,很小声地喊他,“主上……”“嗯。”蔺怀钦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桌案上,在床沿坐下,伸手搂住了他,“又做噩梦了?”影九把头埋在蔺怀钦肩上,手指攥紧他的衣服,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蔺怀钦也不拆穿他,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无比耐心地哄他。影九的伤是几人之中最重的,大家伤都好了七七八八后,影九才难之又难地睁开眼睛。劳心劳力了半个多月的秦砚冰一下就喜极而泣,生怕影九醒不过来,砸了他灵鹤谷谷主的招牌。而后,影九就被蔺怀钦关在屋子里静养,除了每天喝药要把人叫醒外,其余的时间,影九都在昏睡。各处的伤势带来经久不散的钝痛,在梦中也没放过影九,变成种种光怪陆离的景象,无休止地折磨他,让他难以成眠。一次,影九梦中惊醒,下意识就喊主上。但蔺怀钦不在身边,一旁的床榻触手生凉。影九就呆呆地坐着,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直到夜色把整个房间都包裹起来,依旧没等到蔺怀钦,就无声地蜷缩着,抱紧了自己的膝盖。蔺怀钦从主殿处理完事务回来时,已是深宵。他快步走到床边,就看到影九缩成小小一团躲在被子里,额头死死地抵着冰凉的墙壁。掀开闷热的被褥时,就看到被影九抱着,已经哭湿了一大片的毯子。不知道他哭了多久,眼睛红肿,连嘴唇都缺水到泛起不正常的红,一看到蔺怀钦,就哽咽着,扑到了他怀里。自那以后,蔺怀钦就把所有的卷宗都搬到了主屋里来。如果遇到实在要离开处理的事,也会请比较活泼的影七守在屋里,陪着他。“小九,”见他稍有平复,蔺怀钦捏了捏他的耳垂,道:“今天感觉怎么样?”“好多了…”影九声音闷闷的,慢慢抬起头来,“…让主上担心了。”“我不担心你担心谁,”蔺怀钦亲了他一下,将床头温度刚好的汤药拿过来,舀起一勺凑近他唇边,“喝药。”不知道是不是秦砚冰的怨气,影九总觉得自己的药越来越苦,还没入口,就闻到了一阵阵的腥苦味。他身体往后倒,又避不开蔺怀钦的汤勺,只好一口含住汤药,咕嘟一声吞下去,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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