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嗔怪道:“就你主意多,先问问情况再说,别让人觉得咱攀高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压得低,却透着股为孩子打算的认真。朝辞擦完灶台,靠在门框上听着。“青青,发啥呆呢?”李婉月擦着手出来,见她站在那儿不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朝辞回神,看见李婉月手背上红通通的,显然是刚才不小心磕到了。她拉过她的手,指尖轻轻拂过,李婉月只觉得一阵凉凉的感觉从手背漫上来,刚才的痛感顿时消了,惊讶地睁大眼睛:“你咋弄的?”“秘密。”朝辞冲她眨眨眼,转身往外走,留下李婉月在原地捏着自己的手,笑得像偷了糖的孩子。堂屋里,姥爷已经把烟袋收起来了,正翻着柜子找东西。“找到了!”他从一个旧木盒里拿出个红本本,封皮上印着“工作证”三个字,“这是你张爷爷的地址,明天我陪你去厂里。”李婉月正好进来,接过那薄薄的红本,手指抚过磨得发亮的封皮,心里又酸又暖。姥姥拉着朝辞的手,坐在长凳上:“青青别担心,上学的事包在姥姥身上。咱三中虽说不是最好的,但老师都尽心离家还近,你要是想读,咱就去试试。”她摸了摸朝辞的头,头发虽然枯,但手感软软的,“以前的书还在不?要是丢了,姥姥去厂里找同事借。”七零年代受气包19朝辞摇摇头:“书不在了,但我都记得,就是……”她顿了顿,脸上有些担忧,“就是好久没正经上过课,怕跟不上。”“不怕,”姥爷凑过来说,“我那老战友的儿子就在三中当老师,让他多照看你点。”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琢磨着老战友的喜好,等明天送李婉月上班时买点东西一起拿过去。太阳慢慢爬到头顶,透过窗玻璃照在地上,映出细小的尘埃。“对了,”姥姥像是想起什么,起身往厨房走,“我还给你们留了点白糖,泡水喝败火。”李婉月赶紧跟过去帮忙,朝辞看着两人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听见姥姥在里面说:“婉月啊,以后咱就踏实过日子了……”声音被风箱声盖了过去,却清晰地传到朝辞耳朵里。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捏过剑,画过符,如今却在这烟火气的小屋里,握着一块没吃完的南瓜饼。也是有趣。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姥姥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李婉月跟着进去帮忙洗碗。姥爷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朝辞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的月光,白花花的一片,把槐树叶照得透亮。“青青睡了?”姥姥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压得很低。“应该没呢,在院里坐着。”李婉月的声音也轻轻的,“姥姥,我跟你说个事。”姥爷磕了磕烟袋锅,往厨房挪了挪。朝辞听见李婉月压低声音,把她知道的林青青家里的那些事说了出来。她没添油加醋,就那么平铺直叙地说着,可听在姥姥姥爷耳朵里,却字字都带着疼。“作孽啊……”姥姥的声音发颤,像是在抹眼泪,“这孩子,是遭了多大的罪……”“别嚷嚷,”姥爷的声音也沉得厉害,“让孩子听见该难受了。”他顿了顿,又说,“上学的事,明天必须得给孩子办妥了。”“嗯,”姥姥应着,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以后咱家就有俩乖孙女了,可得好好疼她……”朝辞在院里坐着,月光把屋檐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没进去,也没出声,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厨房里的水龙头滴着水,滴答,滴答,跟心里某个地方的响动合在了一起。第二天一早,朝辞是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的。她睁开眼,看见李婉月正踮着脚往灶膛里添柴,姥姥站在旁边揉面,眼圈有点红,像是没睡好。姥爷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个布包,正往里面塞两个白面馒头,隔着窗户见她醒了,冲她笑了笑:“青青醒啦?快起来洗脸,早饭接着就行了。”朝辞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亮堂堂的天。蝉还在叫,阳光已经爬进了窗户,照在床沿上,暖融融的。早饭的玉米糊糊稠得能立住筷子,李婉月扒拉着碗底的红薯块,眼神总往墙上的挂历瞟。姥爷已经把帆布包收拾妥当,里面装着给张厂长带的两包茶叶,是以前家里亲戚从南方捎来的,用牛皮纸包着,边角还印着“特级龙井”的字样。“别瞅了,再瞅挂历也不能长腿跑了。”姥爷把烟袋锅往桌角磕了磕,站起身时膝盖“咔哒”响了一声,“走吧,早去早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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