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日头依旧毒得像团火,把胡同里的青石板晒得发烫。朝辞背着书包往学校走,刚拐过胡同口的老槐树,忽然停住脚步,想起来好像政治笔记本没带。回去拿也就两分钟,走到家门口,院门关着,却没上闩。朝辞伸手刚要推,就听见屋里传来姥姥和姥爷的说话声。“……昨儿搬那袋富强粉,膝盖咔吧响了一声,到现在还酸呢。”姥爷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像是被烟呛着了,“虽然说也快退休了,但真要闲下来,怕是浑身骨头都得锈住。”姥姥叹了口气,“谁不是呢?我这胳膊,揉面揉到后晌就发麻,捏筷子都费劲。可你看青青,那孩子读书上心,说不准真能考上京城里的大学,大学学费不知道多少,但京城里花费肯定高,咱不多攒点,咋给孩子兜底?”“我知道,”姥爷磕了磕烟袋锅,烟灰簌簌落在青砖地上,“再熬两年,等青青考上大学,咱就……”后面的话被推门声打断了。“青青?你咋回来了?”姥姥慌忙站起身,“忘带东西了?”朝辞“嗯”了一声,快步走进里屋,拿上笔记本。转身出门时,姥姥往她兜里塞了个煮鸡蛋,蛋壳上还带着灶膛的热气,“饿了吃,快走吧别耽误上课。”下午放学,夕阳把西天的云彩染成金红色,胡同里飘着各家做饭的香。朝辞推着一辆小推车拐进胡同。推开院门时,姥姥姥爷和李婉月正围着灶台说话。听见动静,三个人齐刷刷转过头,眼睛一下子都直了。“青青?这、这是啥?”姥姥往前走了两步,“你从哪儿弄来的车子?”木头架子刷着枣红色的漆,油亮得能照见人影,轮子上裹着层厚橡胶,车斗里铺着块蓝布,四角还绣着小花。李婉月已经凑了上去,手指轻轻摸着车斗的木纹,那木头光溜溜的,是用砂纸打磨过的:“这轮子是橡胶的吧?看着就结实。”她抬头看向朝辞,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这小推车哪来的?”朝辞把车子推进院子,停在老槐树下。“我早上回来拿笔记,听见姥姥姥爷说话了。”她蹲下身,拍了拍车轮,“这车子是特意改的,轴上抹了油,推起来不费劲。”姥爷拄着拐杖走过来,用烟杆敲了敲车帮,木头发出咚咚的实响,透着股结实劲儿:“你弄这……是想干啥?”“现在政策松了,允许摆摊做生意了。”朝辞抬起头,阳光落在她脸上,把睫毛染成了金色,“我想着,等攒够钱,给你们开个小餐馆。眼下先用车推着出摊,想去就去,累了就回家歇着,不用再去厂里受那份罪。”姥姥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手捂着嘴才没哭出声,眼泪却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她想起今早说的话,原来孩子都听见了。李婉月拽了拽朝辞的胳膊,声音有点发颤:“钱,你哪来的钱买车子?这车子看着不便宜。”“我倒腾了点东西,赚了点。”朝辞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不多,就先买了这小推车,等以后赚多了,就盘个门店,刷上白墙,摆上八仙桌,比在厂里自在多了。”这是她放学后特意去了隔壁市买的,丢进空间带回来的,要不是怕现在直接盘个店真的会把姥姥姥爷吓到,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不是小推车,是房契了。姥爷的手在车把上摸了又摸,粗糙的掌心蹭过光滑的木头,忽然嘿嘿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褶子。“这丫头,倒比你姥爷有主意。”他转头看向姥姥,眼里的愁云散了大半,“要不,咱就听孩子的?”姥姥抹了把眼泪,在朝辞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力道却很轻,像拍着块豆腐:“你这孩子,咋不跟家里商量商量?这车子肯定不便宜。”嘴上埋怨着,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伸手摸了摸车斗里的蓝布,“这花绣得真俊,比厂子里王会计的手帕还好看。”李婉月已经推着车子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惊喜地喊:“居然真的不费劲!”她停在姥姥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姥姥,你做的糖包,搁这车子里卖,他们肯定抢着要!”晚饭时,桌上多了盘炒鸡蛋,金黄的蛋块上撒着点葱花,是姥姥特意加的。姥爷喝了两盅老白干,脸膛红扑扑的,说起退休后的打算:“我去市场挑面,得是一等粉,揉出来的馒头才筋道,咬一口能拉出丝。你姥姥的糖包,得用绵白糖,搁点桂花,香得能招蜜蜂。”七零年代受气包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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