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欲言又止的大臣:“最近京中风雪大,诸位爱卿要保重身子。有什么话,回家写了奏折,送到御书房便是,朕定会仔细看的。”反正她看了也不听。“退朝!”李元德尖声喊道。百官看着朝辞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才在宫人的引导下往偏殿去。走到偏殿门口,一股羊肉汤的香气扑面而来。殿内早已摆好了桌椅,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个白瓷大碗,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浮着翠绿的葱花和鲜红的辣椒。有老臣捧着热汤碗,吹了吹浮沫,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胃里,熨帖得很。新帝虽打破常规,却也体恤老臣,这口热汤喝下去,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他们决定措辞委婉些,先提几条无关痛痒的建议,看看新帝的态度再说。毕竟,新帝手里握着兵权,又有体恤之心,慢慢劝谏,总能听进去几分的。……怀月阁外的雪积了半尺厚,偏殿的窗纸破了个洞,寒风卷着雪粒灌进来,落在榻上的人身上,嵇少阑打了个寒颤,却连抬手拢紧衣襟的力气都没有。他和柳曼菱已经三天水米未进了。前两日还能互相指责谩骂,他骂她是引狼入室的苍国妖女,她咒他不得好死,唾沫星子溅在对方脸上,曾经的恩爱帝妃,短短三日就成了怨毒的仇人。若不是浑身脱力,怕是早已扭打在一起,用指甲撕碎对方的脸。“咔哒”一声,门外传来开锁的声响。榻上的两人同时动了动,嵇少阑费力地掀开眼皮,嘴唇干裂得像块枯木。柳曼菱也撑着榻沿想要坐起,头发乱糟糟地粘在脸上,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门被推开,骤然射进来的阳光刺得两人睁不开眼,只能听见一个尖细的太监嗓音:“皇上驾到——”谁?穆鸿羲吗?嵇少阑眯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轮廓走进来,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逆光中泛着冷光。他以为自己饿得头晕眼花,那轮廓越来越清晰,居然是穆暄禾!柳曼菱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见了鬼。朝辞走到主位坐下,看着榻上憔悴不堪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柔妃娘娘她君临天下了32“你……”嵇少阑想大骂,奈何三天没进水,嗓子干得冒烟,只能发出气若游丝的沙哑声,“你一个女人,居然敢做皇帝……就不怕天下人耻笑?”朝辞轻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偏殿里回荡,带着几分嘲弄:“那你恐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她扬声道,“来人。”门外的小太监端着个红漆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摆着八个白瓷酒杯。太监将托盘放在地上,退到门边,垂首侍立。“酒里有毒。”朝辞的目光扫过两人,“你们谁先喝下去,朕就放另一人出宫。一炷香的时间,若是到了时辰还没人喝,朕就来亲自喂你们。”她说话时脸上带着笑,眼尾微微上挑,可说出的话却比这冬日的暴雪还要寒冷,冻得人四肢发麻。柳曼菱的目光死死盯着托盘上的酒杯,像是盯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猛地从榻上扑下来,裙摆在地上拖过,带起一片灰痕,指尖刚触到杯壁,身子便因晃了晃。三天没进食,她早已虚得像片落叶。嵇少阑也挣扎着爬下榻,动作慢了半拍,指尖抓到一只酒杯,却因力气不足,杯身一斜,酒液泼在地上。他低吼一声,伸手去够另一只,柳曼菱却突然转身,捏着酒杯往他嘴边灌。“嵇少阑,你去死!”她的声音嘶哑,带着疯狂,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胳膊。嵇少阑抬手一挥,酒杯“当啷”落地,摔得粉碎。柳曼菱被他挥得翻了个滚,趴在地上,手指抠着砖缝,半天爬不起来。嵇少阑趁机又抓住一只酒杯,踉跄着爬到她身上,掐着她的脖子就往她嘴里灌。“你这个贱人,该去死的是你!”他的指甲深深陷进她的脖颈,额角青筋暴起。柳曼菱拼命挣扎,双腿蹬踢着,却挡不住酒液顺着喉咙往下流。她咳了两声,嘴角溢出黑血,顺着下巴滴在嵇少阑的手背上。不过片刻,她的身子就软了下去,眼睛瞪得老大,七窍淌出的黑血在地上积了一小滩。嵇少阑看着她断气的模样,忽然打了个寒颤,连滚带爬地往后退,脚踢到柳曼菱的尸体,又嫌恶地缩回来。他抬起头,看向主位上的朝辞,眼中生出几分期待。她刚刚说,谁先喝就放另一人出宫。朝辞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扫他一眼就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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