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尖叫着飞了几米,然后落到地上又滑行了十几米,直到到墙根才停下。另外两个男生刚想上前,就被朝辞扫过来的眼神钉在原地。那眼神太冷了,像是淬了冰的刀,带着一股“来一个废一个”的狠劲。两人下意识地停住动作,腿肚子不受控制地打颤,刚才那两下实在太吓人了,他们可不想落得和李达一样的下场。朝辞拍了拍校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每个人耳朵里:“还有谁想试?”走廊里鸦雀无声,连窗外的蝉鸣都像是被掐断了。看着眼前这个和传闻中“孤僻懦弱”截然不同的女生,喉结动了动。他原本想说“姜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但对上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时,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卡住了。那眼神里没有害怕,没有退缩,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仿佛在看几个跳梁小丑。“对……对不起。”脱口而出的道歉,连奚越泽自己都愣住了,他可是一中校霸啊,什么时候跟人低过头?可刚才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有点怕了。预备铃尖锐地响了起来,打断了这诡异的沉默。朝辞没再看他们,弯腰捡起原主掉在地上的塑料水瓶。人群像摩西分海似的自动让出一条路,没人敢再出声。路过墙边时,朝辞瞥见李达正被王磊扶着站起来,一边揉着腰一边恶狠狠地瞪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但没敢再追上来。998吹了个口哨:【泰裤辣宿主,你没回头看不见他们看不惯你又打不过你的憋屈表情,好遗憾哈哈哈!】朝辞勾了勾嘴角。走到教室门口,她撞见了黎彦。手里拿着一本物理练习册,站在门框边,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色。校霸学霸都是我3显然,他目睹了刚才的全过程,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朝辞,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朝辞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她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旁边是空位,以前有个女生坐在这里,后来被李达他们起哄说“跟穷鬼同桌会倒霉”,没两周就找老师调走了。原主姜忆对此从不在意,反而乐得清静,正好方便她课间刷题。朝辞将水瓶放在桌角,从桌肚里抽出数学课本和练习册。无视周围的窃窃私语和投来的各种目光,低头翻到正在学的章节,笔尖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起来,脑子开始复盘刚才的冲突。姜忆的记忆里,奚越泽的表白是一切噩梦的开始,现在她用武力压下了这场风波,但这只是暂时的,这些人就像苍蝇,不彻底打怕了,总会嗡嗡地围着你转。没过几分钟,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黑板擦在讲台上敲了两下:“都安静!把书本收起来,桌子上只留笔和草稿纸,准备周测。”教室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偷偷往朝辞这边瞟,大概还在消化刚才走廊里发生的事。朝辞不为所动,将课本塞进桌肚,拿出一支黑色中性笔和几张本子纸,静待发卷。上午的最后两节课都是数学,第三节课是考试时间。朝辞拿到试卷后,粗略扫了一眼,题目不算难,最后一道大题有点挑战性,但对她来说也就是多花两分钟的事。她下笔如飞,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清晰。周围的同学还在转笔皱眉时,她已经开始检查第二遍了。坐在斜前方的女生叫田晓梦,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平时总爱偷偷和别人议论原主。此刻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朝辞已经在草稿纸上写起了别的东西,好奇地睁大了眼睛。那不是数学公式,而是一连串密密麻麻的英文代码,她一个都看不懂。第四节课,老师让大家自己做练习册,他则坐在讲台上批改试卷。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试卷上投下窗格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粉笔灰味和纸张的油墨味。朝辞写完代码,开始做练习册上的最后几道难题,那些被同学们称为“魔鬼题”的题目,在她眼里不过是换了种排列方式的基础公式。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时,数学老师终于批改完了所有试卷。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拿起最上面的一叠卷子开始念名字:“王浩,96分。”“赵萌萌,121分。”“刘宇鹏,63分,回去让你家长签字。”“……”分数一个个报出来,教室里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有人欢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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