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拿过笔,在图上画了条线:“看这个角……,不用做三条辅助线,太麻烦。”黎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绕远了。”他看着朝辞笔下简洁的线条,眼神微动,“你很厉害。”“谢谢。”朝辞点点头,把笔还给他,继续低头刷题。除了黎彦,也有其他同学来问问题,其中不乏以前欺负过原主的。班里的男生赵宇威就是一个,以前总爱跟着李达他们起哄,说她“穷酸”“身上有味”。他拿着数学卷子站在朝辞桌前,脸涨得通红,手都在抖:“姜忆,这道题……你能给我讲讲吗?”朝辞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赵宇威被看得更不自在了,抓了抓头发,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以前……以前是我不对,不该说那些话,对不起啊。”朝辞这才接过卷子,给他讲了起来。赵宇威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讲完后还鞠了一躬:“谢谢你,姜忆。”但也有不道歉的。班里的文艺委员吴欣竹,以前总爱带头孤立原主。她拿着英语卷子过来,下巴抬得高高的,语气带着点施舍似的:“姜忆,这篇完形填空我有点看不懂,你给我说说。”朝辞抬眼看了她一眼,吴欣竹被看得有点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看什么?我问你题呢,你不是学习好吗?”朝辞把卷子推了回去,淡淡道:“不会。”吴欣竹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她会拒绝,脸瞬间红了,跺了跺脚:“你什么意思?故意的是吧?不就是考了个第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朝辞没理她,低头继续刷题。吴欣竹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走了,背后少不了又说些酸话,但朝辞根本不在乎。她的时间很宝贵,没必要浪费在这种人身上。时间转眼到了十二月。这天下午放学,朝辞走在回家的路上,刚拐进医院后面的小巷,就听到一阵打斗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循声望去,只见巷子里围了五六个男生,正对着一个人拳打脚踢,被打的人穿着市一中的校服,看背影有点眼熟。“让你狂!抢我们地盘还敢动手?”一个染着绿毛的男生一边踢一边骂,“今天不卸你一条胳膊,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被打的人闷哼一声,突然挣扎着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淤青的脸。奚越泽嘴角破了,渗着血,头发乱糟糟的,但眼神依旧很凶,死死瞪着绿毛:“有本事单挑,一群人打一个算什么本事!”“嘿,还挺横!”绿毛被激怒了,抬脚就要往他肚子上踹。就在这时,奚越泽看到了站在巷口的朝辞,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大概是觉得丢人,咬着牙喊道:“看什么看?滚!别在这碍眼!”朝辞没滚,反而往前走了两步。绿毛注意到她,吹了声口哨:“哟,来了个小美女,是来给这小子求情的?也行啊,陪哥哥们玩玩,说不定我们就放了他。”话没说完,朝辞已经动了。她侧身避开一个男生挥过来的拳头,手肘顺势撞在他的肋骨上,那男生疼得弯下腰,像只煮熟的虾米。她又抬脚踹在他的膝盖后窝,男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疼得嗷嗷叫。整个过程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剩下的人都愣住了,绿毛骂了句“妈的,是个硬茬”,挥着拳头就冲了过来。朝辞没给他近身的机会,侧身、出拳、踢腿,动作干净利落,带着股狠劲。不过半分钟,五六个男生就都躺在了地上,疼得哼哼唧唧,没人再敢起来。绿毛看打不过,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唰”地打开,朝着朝辞就刺了过来:“老子跟你拼了!”奚越泽脸色一变,想扑过来挡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子越来越近,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朝辞猛地侧身,右脚凌空一踢,正踢在绿毛的手腕上。刀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绿毛疼得捂着手腕,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朝辞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滑了下来,半天没爬起来。“你……你等着!”绿毛撂下句狠话,挣扎着爬起来,带着手下一瘸一拐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刀都忘了捡。巷子里只剩下朝辞和奚越泽。奚越泽看着她,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调色盘,有震惊,有羞愧,还有点……佩服?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嗓子有点干,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谢……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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