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不妙,并且两人差点走失在人群中。这种时候万一来个咒灵,这么多人都得完蛋。和乃有些隐秘地皱皱眉,她不太适应地转手腕。她拥有极强的侦查直觉,在人多的地方这种直觉会变得更加灵敏且繁杂,身后莫名窜上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在挣扎了半天都拿不出手腕来之后,她妥协地抬起头,有些担忧地看着眼前状态明显不对劲的乙骨:“怎么了?你脸色好差,要去休息吗?”可能是早上的乱斗现场,乙骨一个人挨了东堂数十个拳头,那家伙那么大块头砸下来的力气也不容小觑。乙骨失神地望着少女扬起的面容,白嫩雪亮,他手中就握着和乃的手腕,细窄到他怀疑稍一用力就会化成柔软的泡泡水一样。啊,这是触手可及的,这是在他手心中真实存在的。该说些什么好呢?该哭泣吗?亦或者是他该乞求一些安慰吗?可是那样,他在她心里不就彻底变成可怜虫了吗?所以——什么都不必说。不必倾诉痛苦,不必乞求爱怜。“菊川同学,请允许我,留在你身边。”他虔诚地、低着头,乖巧垂下来的刘海遮住了两只失神的双眼,将少女的手掌举到额前,像是祈祷一样小心翼翼地贴着她的手背,然后说出了这句话。他没办法,没办法做出那种事。他没办法让少女进入属于他的黑暗中,那么至少,在他彻底变得“干净”起来之前,先让他留在她身边,先为他留一个最近的位置,这样能够稍微解救他,能够稍微让他安下心来。让他先为里香和自己赎罪吧。和乃松了口气,用胳膊顶顶他:“是不是害怕了?害怕就和我说嘛,刚刚我看你发呆的样子还以为你怎么了。”她面色如常地安慰他,脑袋里一丝旖旎的想法都没有。乙骨从前被同学霸凌,之后又莫名其妙变成了咒术师,虽然他从来没有表现出难过的情绪,只是焦虑紧张,但是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害怕的吧。尤其是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对他和和乃自己来说都是挑战和负担。她故意站得靠乙骨近了些,然后小声安慰他道:“放心吧,烟火只持续二十分钟,放完我们就找个机会溜出去。说起来,给真希他们的礼物还没带呢……”女孩嘟着嘴巴絮絮叨叨的,这份小声的、密密麻麻的声音让乙骨眼前发昏的场景瞬间安定下来。和乃没有抽出已经被他攥疼的手腕,反而用那只手轻轻拍拍他的胳膊,让那只神经质发抖的手掌逐渐地平息下来。她听到乙骨粗重的喘息声,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如潮水般裹挟全身的凉意随着这道声音慢慢蔓延。好奇怪。明明是她在安慰乙骨,但是为什么她也变得越来越不安。呼吸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度,他稍稍落后于和乃,垂头攥着纤细的手腕。冰凉的指节卡着少女腕骨旁微微凸起的骨面,能勉强体会到那股干燥粗粝的质感大致是乙骨指关节上的粗茧。他一日不停地挥刀,指关节上的茧子被磨掉又反复生长,于是少年人的手掌变成了与少女柔嫩程度迥异的硬厚。用点力气抓住少女的手腕时,往往让人无法逃脱。和乃当然也没有选择挣脱。事实上,她应该算是同期中对乙骨看得比较通透的一个人。他非常的、极度的没有安全感,这或许是源自于自小离家并且长期被同龄人打压的原因,所以这种神经质的病症反复出现是相当正常的情况。在她初期与乙骨忧太相处的时候,她也真的去书店稍稍看过一些关于心理学的知识,当然她更多关注的是如何和一个病人相处。是的,乙骨忧太在她心中更像是一个病人。他用温和的外壳包装自己,但内心里的压抑黑暗只会在光线到来之前稍稍窥见。他能够链接里香这种强大的咒灵就足以见得他内心中的黑暗面只会多不会少。世界上被诅咒的人很多,但被诅咒之后能够用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喂养咒灵的人却屈指可数。高层一直认为乙骨忧太需要处死的原因或许也正是在这里。他们不可能相信一个能够喂养咒灵的人是可控的,就像不能指望一个杀人狂魔对人友善。这是合理的诉求。如果乙骨忧太不是她的同期,如果她没有选择救下乙骨忧太,那么她或许会对他的死刑投下赞成一票。但是……她目光松散地下落,轻轻地坠在了乙骨忧太那只正在神经质发着抖的手掌上,明明很痛苦,明明很害怕,但是他的手掌仍然只是攥着,没有过分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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