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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笑着笑着她就哭了，眼泪顺着脸颊奔涌而出，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圆圆的水痕，看的顾墨琛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眼睛里带着疼惜，上前小心翼翼的把她圈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发顶，像是护着一件怕碎的珍宝，温柔入骨。“别哭，凉笑，别哭，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错在不该说那句话？！还是错在刚才要她回家时态度强硬？！他不知道，或许，她不开心就是他的错吧！他错了？！他是顾墨琛，他怎么会错呢？！错的从来不是他，是别人，是社会，甚至是世界也不会是他。她不想哭，但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顾墨琛的话就像一根箭，直直的戳中了她的软肋，开了阀门一般，所有的委屈都宣泄而出，这不是她能控制的，这么多年苦苦硬撑，仅仅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分崩离析。你看，他顾墨琛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戳中了命门，剩下的就是气息奄奄，无论是折磨人还是杀人，他都在行的很。人不能一直做梦，沈凉笑必须清醒，终是平复了情绪，轻轻推开顾墨琛，顶着发红的鼻子和哭的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低哑着嗓子：“不是心血来潮？！”若仅仅是为了玩弄她，那他的目的达到了。顾墨琛觉得，沈凉笑的心脏外，一定有很多层防御墙，是那种除非她心甘情愿，就算别人削破了脑袋也别想挤进去一丝一毫的超级防御。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她的内心很强大。顾墨琛抬起她的脸，对上她发红湿润却清醒的眸子，道：“我很清醒，也很理智。”不是不感动，也不是没有动摇，但沈凉笑是一种什么人呢？！是那种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的人，三四五六，总得有个所以然来，这就是她，活的明白，细致的明白。她擦了擦浮在眼睛上的眼泪：“你不是恨我吗？！”“恨，我恨你，我依旧恨你。”顾墨琛抬手抚开粘黏在脸上的碎发，目光轻柔，宛如一潭春水，只叫人奋不顾身的沉溺其中：“但我阻止不了你走进我心里，我想否认，但是抹不掉，是你我又伤不得，凉笑啊凉笑，我该拿你怎么办！”今天在公司，唐故离开不久，他就去了墓地，带了瓶酒，跪在顾母的墓前，直到深夜。承认沈凉笑在他心里，他不是没挣扎过，就是因为那份负罪感，他恨不得把自己心的掏出来，把带有沈凉笑的每一部分都割下去，然后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看着顾母墓碑上那个带着慈爱的笑，从前觉得有多温暖，现在就觉得有多烫眼，是他，是他的错，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对杀母仇人动了感情，这样大逆不道，母亲对他，会很失望吧！会恨他也说不定。可他现在就如同不能自理的残疾人士，不同的是，他残的是心，空有一颗心脏却管不住它的去向，要不，一枪杀了她算了，祸乱之源，彻底断了念想，但他又舍不得。思及良久，终是决定，罢了，以后就叫他一个人下地狱吧！这种鞭挞灵魂的痛苦就放在他心里吧！慢慢咀嚼，偿还他大逆不道的罪过。他的野猫受了太多的苦，今后就让他来承受吧！连带着她的那份，一并拿走，他深知这世上不得两全法，但他不想后悔，就给这只不听话的小猫美好的世界吧！然后他带着黑暗于荆棘落入无边地狱，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沈凉笑觉得受宠若惊，她试图从顾墨琛的眼睛里找到一丁点儿欺骗的杂质，却被平淡搁置在外。悬着心还是难以安放，他说的话极具诱惑，让她想，像飞蛾一般奋不顾身的扑向焰火，奈何，她是沈凉笑，有一个不甘混沌的灵魂。“我曾做梦都想听见你对我说心里有我，但你从来没说过，我们之间经历太多，以至于我无法安心的接受这样满目深情的顾墨琛，我怕满心欢喜之后迎来的又是一场体无完肤的重击，我怕这一切又是你策划玩弄我的游戏。”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看，明明很向往，却不敢相信，顾墨琛，你怎么能喜欢我呢？！”话语间带着的凄凉很明显，这样的沈凉笑也是顾墨琛没见过的，像一片漂浮不定的落叶，随风而起，随风而走，无所依靠，不做停留，却生生的要在每个有她的空间里留下一道优美的弧度。“凉笑，我同你一样，不想相信，不想承认，但性格使然，我不能自欺欺人。”他顿了顿，抓起沈凉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道：“我很讨厌这个难以自控的自己，这对我来说，太危险，就算我再怎么否认，你依旧在这，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得到，好好对自己，我们认真的对待这场婚姻，还有我们的家，我们的孩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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