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音嗯了一声,并未多言。顾墨琛闻言,重重的关上门,将窗帘拉开,透进来的太阳余光并没有很刺眼,却依旧让沈凉笑觉得不适,抬手遮挡。屋子里只有两人,这倒是让她有些心悸,顾墨琛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冷的骇人。他走向她,一步一步,带着一种赶尽杀绝的杀意,看得纪以宁莫名心悸,直觉想逃。她看见他就以那种决绝的姿态走过来,她就忍不住向后一步步地向后靠,终于退无可退,被他伸手一捞,一把扯过身子。他抱紧她,一点余地都不留,骨节用力把她按向胸口,简直像是要把她揉碎。沈凉笑无声的抗议,奋力的捶打他坚硬的胸膛,他却纹丝不动,像是发了狠,低下头攫住她的唇就是深吻,没有半点温柔的痕迹,吻得暴力且狂烈,逼得她没办法,不得不回应。半晌,沈凉笑终是忍不住低声轻哼:“顾墨琛,疼。”低声喊疼的声音终是让顾墨琛停住了动作。下一刻,顾墨琛捏起她精巧的下颌,仰起她的后脑强迫她和他对视,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却莫名地让人更觉凛冽。“一声不吭的离开,打算逃跑?!”沈凉笑的嘴唇有些发红,她错开他的目光,皱着眉道:“我没打算逃跑。”回想起这将近一天的提心吊胆,又瞥见她空荡荡的颈,项链被她丢哪儿去了?!心里一股怒意直往上窜,逼得顾墨琛扣住她肩膀的手又用力了三分,表情终于不受控制地变得凶狠起来。“是,你也没打算一辈子乖乖在我身边。”沈凉笑于他对视,冷淡的语调让人心凉:“顾墨琛,我不是你的物品。”他大概只希望自己没有自我意识的蜗居在他画出来的范围之内吧!没有喜怒哀乐,给了就要收下,无论需不需要,愿不愿意。“无论你相不相信,我都没打算离开,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静一静?!顾墨琛怒极反笑,他忽然间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为她担心了那么久,为她动用了所有人,发了疯一样找了她一天,而她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一声不吭的离开,是想一个人静静,那下回呢?!你想静多久?!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霞辉的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挥洒在他的身上,笼罩着他的侧影,无形之中让人觉得悲伤。手从她的肩上滑落,特有的柔声响起:“沈凉笑,你什么都不说是因为你不相信我…”明明先说谎的人是你。话到了嘴边,沈凉笑却没有说,她知道,说出来,无非是火上浇油。“我和你结婚三年多…”抛开从前不说,自从知道真相以后,无论他如何,她的心里始终对他设有一道防线。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规劝自己,是从前对她的伤害太根深蒂固,只要他耐心等待,早晚有一天她就会打开心结。这过程之中,他并非不心凉疼痛。其实,他就会道歉就会解释,他甚至愿意纵容她发脾气,她可以对他闹对他疯,本来就是他先不对,所以她做一切他都可以接受的。可他接受不了的是,她的不招架。沈凉笑更永远都体会不到,他这一天的心情。从来没有像这一天这样清楚地体会到自己是在失去。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天这样觉得自己软弱,没有力量。一个人失去另一个人的过程,真的是可以很快的,电光石火的眨眼间,他就看不见她了。他在恐慌。灵魂的失重。一想到这,他就不由得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仿佛要揉进骨血里一般才能证明她的存在,证明他拥有她。“凉笑,凉笑…”他痴魔一样呢喃着,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她的名字,却说出牢笼一般的话:“跟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要去好不好,让我每分每秒都能看到你好不好!”一瞬间,沈凉笑整个人彻底僵住,心沉底谷的震惊与绝望,几乎让她忘记了呼吸。她想不到,一步一步的退让等来的不是怒火平息,而是又一次的软禁。事到如今,再忍让,就是愚昧了吧!“你不能这么对我,顾墨琛。”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我需要有我的自由。”顾墨琛面沉如水,漂亮的脸埋葬在大片的阴影里。沈凉笑只感觉到他的手指骨节用力握紧而作响的声音,是他怒极的表示。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平静的不像话:“收回你刚才说的话。”沈凉笑拧着眉,轻咬朱唇,不答不应。顾墨琛眉峰紧拧,眼神越发冷冽,语调不可抗拒:“说,你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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