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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他不过是把她当成一件可以为他带来政绩和面子的工具！和那些窝头、饼子没什么区别！几天后，张建国在村里唯一的小饭馆请客，拿出林晚晚给的钱，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当年的“慧眼识珠”，是如何力排众议把林晚晚这个“好苗子”送去上大学的。酒过三巡，他醉醺醺地拍着桌子：“没有我张建国！哪有她林晚晚的今天！她得记我一辈子好！”就在这时，饭馆那台破旧的、平时只放革命歌曲的收音机，突然滋滋啦啦一阵响，然后传出一个清晰的女声播音员的声音：攀龙附凤的农家女30（完）“…下面播报一则本市新闻…著名企业家、明远集团董事长林晚晚女士，今日向市教育基金会捐赠五百万元…林女士在采访中深情回忆了自己的求学之路，特别提到当年在红星公社（已撤并）时，一位正直无私、思想开明的老支书对她的关键帮助和人生指引…她表示，正是这种不求回报、唯才是举的精神，激励她努力拼搏，回馈社会…”播音员的声音字正腔圆，传遍了小小的饭馆。“红星公社”？不是向阳生产大队！“老支书”？不是生产队长张建国！“不求回报、唯才是举”？和他张建国的私心算计毫不沾边！张建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举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饭馆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里有同情，有嘲讽，有恍然大悟的鄙夷。“啪嗒！”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张建国猛地捂住胸口，脸色由红转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羞辱和急怒攻心之下，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老张！”“张队长！”饭馆里一片混乱。张建国被紧急送往镇卫生院，诊断为急性心肌梗塞。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半边身子瘫痪了，口齿不清。他余生都瘫在炕上，听着老伴的抱怨，看着破败的屋顶，眼前反复回响着收音机里那段话和林晚晚车窗后那双冰冷的眼睛。他引以为傲的“伯乐之功”，成了压垮他最后尊严的巨石，也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最大的笑柄。他活着，却比死了更痛苦。清算四：李婶坟前的“半块窝头”所有人都清算完了，除了那个早已在牛棚里默默死去的周涵。林晚晚没动他，一个被时代彻底碾碎的工具，不值得她再费心思。但还有一个人，或者说，一座坟。在一个阴沉的黄昏，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女人，独自一人来到了向阳生产大队后山一处荒僻的角落。那里有两座低矮的、几乎被野草吞没的坟包。一座是李婶的，一座是她儿子赵国强的（死在劳改农场）。女人正是林晚晚。她摘下墨镜，露出那张依旧美丽却毫无温度的脸。她走到李婶坟前，静静站了一会儿。没有愧疚，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尘埃落定后的审视。她缓缓蹲下身，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一个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干硬发黑、如同石头般的东西。那是当年，她用来栽赃李婶家的那半块杂粮窝头。她轻轻掀开油纸，将那半块见证了最初罪恶的窝头，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李婶的坟头。如同供奉一件祭品。“李婶，”林晚晚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坟茔诉说，“当年您家的细粮，让我吃上了白面馒头。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这半块窝头，是您当年‘偷藏’的‘罪证’。现在，物归原主。”“您安息吧。这世道，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我们，都只是被吃的，或者…吃人的。”她站起身，重新戴上墨镜，最后看了一眼那半块在荒草坟茔间显得无比刺眼的窝头，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冰冷的雨丝开始飘落，打湿了坟头的枯草，也打湿了那半块冰冷的窝头。它像一个沉默的墓碑，记录着一个农家孤女如何踩着无辜者的尸骨，一步步爬上财富与权力的巅峰，也记录着这风光背后，那永远无法洗刷的、冰冷的罪与恶。迟来的清算，不是救赎，而是将过去的伤口，用更精致、更冰冷的方式，重新撕开，再撒上一把金粉。林晚晚的“报恩”与“报复”，从来都是一体两面，是她对那个曾吞噬她、又被她吞噬的黑暗年代，最优雅也最恶毒的回礼。自私自利的老来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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