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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又争又抢的妹妹39林晚晚坐在堂屋唯一那张还算完好的椅子上。她手里捧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碗里是刚熬好的、粘稠喷香的白米粥，粥面上还点缀着几颗金黄色的油渣——那是她用空间里那块腊肉特意熬出来的。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动作优雅从容，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完全隔绝了里屋传来的压抑喘息、水声和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她深褐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意识深处，冰冷的电子音规律响起：【检测到极致压抑的愤怒与生理性厌恶（来源：林铁柱），能量转化中…】【恶念值+8。】【空间物资更新：红糖半斤，土布一匹。】灰色的空间里，红糖的甘甜气息和土布的粗粝质感悄然浮现。林晚晚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林铁柱的痛苦和压抑，是她空间里最稳定的“产出”之一。日子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循环中，缓慢而沉重地向前爬行。林铁柱成了这个家最底层、最沉重的“轮轴”。码头扛包的血汗钱，一分不少地落入林晚晚的口袋。回到家，伺候林卫东的脏活累活，成了他无法摆脱的“义务”。他的沉默越来越深，眼神里的野性被一种深沉的麻木取代，只有在看向厨房里偶尔飘出的油荤气时，才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生物本能的渴望。林建国依旧每日麻木地上班，下班，像一具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赵爱红则彻底退化成林晚晚的应声虫和眼线，警惕地监视着林铁柱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偷懒”或者“藏私”。直到两个月后一个闷热的傍晚。林晚晚放下手里的浆糊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一种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恶心感毫无预兆地从胃里翻涌上来。她强忍着，不动声色地起身，快步走向门外公共厕所的方向。几分钟后，她回来了，脸色比平时更苍白几分，但眼神深处，却像投入石子的深潭，漾开一丝冰冷的涟漪。她走到水缸边，舀了半瓢冷水，慢慢喝着，目光平静地扫过堂屋里或坐或站的三个男人——麻木的父亲，死气沉沉的哥哥，压抑沉默的丈夫。她没有立刻宣布什么。只是从那天起，她碗里的饭食，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精细和丰盛。有时是飘着油花的鸡蛋羹，有时是掺了细白面的面条，甚至偶尔能在她碗底看到一小块炖得软烂的肉。这些“特供”的香气，在清汤寡水的林家饭桌上，显得格外刺眼和诱人。林建国和赵爱红看着，眼神复杂。林铁柱则低着头，机械地吞咽着自己碗里那点清汤寡水，只是握着筷子的手，指节捏得更紧了。凭什么？！他累死累活，就配吃猪食？！又过了些日子，当林晚晚当着全家人的面，平静地从空间里（意念微动）取出一小包散发着酸甜气味的、红彤彤的山楂果干，慢条斯理地含进嘴里时，赵爱红终于忍不住了，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难以置信的狂喜，颤声问：“晚晚……你……你是不是……有了？”林晚晚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抬起眼，深褐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羞涩或喜悦，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了然和掌控一切的平静。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堂屋里：“嗯。怀上了。”“轰——！”这三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懵了林建国和赵爱红！怀上了？！林家的长孙？！他们梦寐以求的“根”？！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瞬间淹没了这对早已被绝望浸透的夫妻！林建国猛地从破藤椅上站起来，佝偻的背脊都挺直了几分，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激动得发不出声音！赵爱红则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扑到林晚晚身边，双手颤抖着想去摸女儿的肚子，却又不敢，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老天爷啊！祖宗保佑啊！我们林家……我们林家真的有后了！有后了啊！！”赵爱红哭嚎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扭曲变形。又争又抢的妹妹40林建国也终于找回了声音，嘶哑地、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虔诚吼道：“好！好！好！晚晚！你是我们林家的大功臣！大功臣啊！！”他看向女儿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近乎膜拜的光芒！长孙！林家的未来！所有的屈辱、绝望，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意义！林铁柱也愣住了。他猛地抬起头，黝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震惊、茫然、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期盼？那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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