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诸葛总的部署,在一个夏风沉醉的傍晚,孟惟深和文教授照例一起遛狗,漫步于清华园区。行至老图书馆,孟惟深假意脱手,本就不安分的秦始皇必然飞窜出去。老头伺机堂堂登场,勒住狗项圈,狗绳交还给孟惟深,顺势和文教授聊起当年在图书馆一起复习的日子。孟惟深已事先告诫过老头,秦始皇不是什么乖巧甜美的小宠物,它是一只力大飞砖的中型猎犬。到底是谁勒住谁还有待商榷,老头搞不好又要摔坏一次骨头。但诸葛总心意已决,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能制服此狗。老头号称他八岁就能徒手拧断村头恶犬的脖子,十四岁就能跟火车上的抢劫犯打成平手。区区一条花狗而已,小问题。事态没有按照老头的计划发展:孟惟深跟文教授提前透底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认为见面必须要先征得您的同意。如果您不愿意见诸葛总,我就直接转告他没门。”秦始皇和糍粑的牵引绳缠绕在一块了,两条小狗走着走着就要撞上对方毛茸茸的侧边,险些交叉跌倒,模样滑稽。文教授乐得合不拢嘴:“在中文语境里,人们总爱给‘狗’附加贬义联想。但我很喜欢小狗,小狗直率又真诚,永远不会欺骗你。”孟惟深只能理解皮毛:“嗯……像秦始皇只是单纯的笨而已吧,脑子里只有吃饭睡觉出去玩三件事。也没什么可欺骗的。”“你呀。”文教授笑着喟叹,“我就是突然觉得,你也像小狗一样。你不要误会,这是句夸赞。你是我教过的学生里最真诚的一个了。很难得,聪明学生多了去了,却往往越聪明的也越虚伪,唯独你例外。”“我,我不应该提前告诉您吗?”孟惟深满面茫然。他问“yesorno”,文教授只回答“puppy”,他下一步该怎么办?文教授对他投以温和而坚定的目光。“我知道,你需要诸葛的提携。”“但我不想让您为难,我总觉得这样不好。”“没关系,我和诸葛见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糍粑停在花坛边,嗅闻一簇白色月季,文教授也悠然停下脚步,“反正我问心无愧。正好我也好奇,这些年他变成什么鬼样子了。”最近姜然序也在五道口参与课题研究,他们约好结束后一同回去。孟惟深带狗走去东南边的主校门,心头照样堵得慌。他厌恶与公司两位老校友为伍,也曾想尽各种办法推脱这份媒婆工作。即便文教授答应了,他也明知对方是为他的前程着想,实际算不上有多情愿。况且,他没什么能为文教授做的。双方付出不对等,他就要背负上沉重的心理压力。等待之余,孟惟深甚至刷起爱马仕狗项圈,又觉得不太妥当。文教授常年短发运动服,身上从没出现过奢侈品logo,必然对爱马仕不感冒。姜然序车停在路旁,孟惟深仍在小地瓜软件里浮沉,搜索“适合送给导师的礼物”,但摸不着头绪。他的目光黏在手机屏幕,单手拉开后座车门,正打算把狗塞进去,姜然序及时从驾驶座探来一只手臂,递过一包湿纸巾。姜然序温柔道:“你先给秦始皇擦脚,它身上沾着脏东西会很难受的。”孟惟深总算回过神来。他连忙拽住牵引绳,将秦始皇抱在怀中擦脚。秦始皇的四只爪子悬浮在车厢外,戏也格外充足,扯着嗓门哇哇大叫,宛如要被拉去下油锅。孟惟深没有心软,在噪音中有条不紊地推进狗爪清洁工程。两人同居期间,他已隐约察觉姜然序的卫生标准极高,甚至称得上有些怪癖——莫非是出于医生的职业习惯?他不知道,但他最好少制造些细菌和灰尘。四只黑黢黢的爪子都擦过了,秦始皇刑满释放,当即往椅背上蹦。孟惟深扫了眼灰色的纸巾团,犹豫片刻,重新逮住狗爪,给它套上几乎全新的小皮鞋。明明文教授家的小博美可以穿鞋逛校园,可秦始皇就不行。它分外讨厌束缚,只要穿鞋就化为迷瞪的醉汉,一会倒退挂挡,一会脚打脑壳。经历数次脱鞋失败,总算萎靡,在后座间缩成一团。孟惟深转去副驾驶,放任自己瘫在座椅,将胸腔中堆积的闷气长吁出去:“真讨厌社交啊。”姜然序没着急启动车辆,反而解了安全带的锁扣,倾身过来抱他。他以为姜然序要亲他,下意识闭眼,对方却只摸了摸他的额发,掌心停在他的额头,肌肤相触的温热感阻绝了空调冷风。“你定的热带雨林科考团什么时候才能去,我能不能明天就去?”孟惟深疲惫道,“我宁愿去帮森林里的猴儿抓虱子,也不愿意给我领导当媒婆了。当媒婆实在太累了,只有a老师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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