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险峻,他们这棵半死的扫把星树不该继续吊死新人。孟惟深紧急拦下柯觅在本组的转正申请,建议对方尽快走跨部门面试流程。按照公司招聘规定,如果要调去别的部门,柯觅需要放弃转正机会,重新走校招渠道。新人的命运可能因他而变,孟惟深心里也没谱,被迫硬着头皮去找诸葛总。工作日的午后,老头倒悠闲,一身短袖短裤运动服,杵在单人办公室的空地,重复练习羽毛球挥拍。雄性在竞争配偶时最为热衷塑形健身——五十多岁的老雄性也一样。“你们组的实习生要留用,你早就跟我说过了啊。我回头问问现在哪边缺人,给她留一个名额就是了。”让自己焦头烂额的问题,在老头眼里就跟羽毛球挥拍一样简单。孟惟深心情说不上轻松,他厌倦这样腌瓒的人情往来,疲惫之余,草草与诸葛总道了别。诸葛总却叫住他:“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wesley。如果你们小组解散,你打算转去哪边业务?”“在哪干都一样敲代码,我服从安排。”对方若有所思的样子,放下球拍,拧开矿泉水,“wesley,你想当leader吗?”或许是时机特殊的缘故,老头明明在主动笼络他,孟惟深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假如他没猜错,他的前任leader就曾坚定站队诸葛总,号称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林哲思被请去喝茶,谁知道诸葛总手脚干不干净?孟惟深想了个委婉的说辞:“不了,我年限还没到吧。”“年限不是问题。你身上有一些优秀的品质,你很冷静,嘴也严实。不见得比你前任差。”“合规部还没给ze下情况通报,等局面先稳定下来再说吧。”老头只冷笑了声:“ze他太贪心,主意也多,一出事就乱咬人。现在谁也帮不了他。”孟惟深脉搏狂跳,越发想逃离这间蛛网般的办公室。可蛛网已在无形中黏住他的腿脚,罪魁祸首爬行过来:“wesley,如果合规部找你谈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清楚。只要你少说话,我尽量保住你。”“我干什么了,为什么找我谈话?”“假一罚十”诸葛总终于放下球拍,拧了拧肩膀,转而倚上办公桌,抽出几张湿纸巾,细细擦拭起网格间的灰尘。“wesley,既然文慧夸你是个好学生,那我也暂且相信你不会撒谎。”孟惟深讨厌弯弯绕绕:“事实就是我不知道,我能往什么方向撒谎。”“假如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最好了。”“所以为什么要找我谈话?我所有的打车报销都附行程单,差旅酒店也没超标准,我连公司的下午茶都没偷偷带回家过。”“我只能告诉你一种可能性猜测。”老头神情肃穆,眉头的褶皱够夹死一只苍蝇,“据我所知,有人逼急了就到处乱咬人,我俩都被他咬到了。家门防得再死也防不住内贼,哼。”孟惟深暗自与两位老校友割席。他才是路过被咬的无辜受害者,至于老诸葛,狗咬狗的暂时胜利者罢了。他漠然道:“我没进过你们家门吧。你们关门商量什么了,我不关心也不知道。合规部再怎么问我也就这一句话。”“你最好不要一直回答不知道,合规部会认定你在消极抵抗,起码纠缠你到年底。”老头教诲他,“你仔细回忆一下,ze跟你有没有过反常的资金往来。你好好准备一下说辞,争取毫发无伤走出合规部。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谢谢,我知道了。我先走了诸葛总。”孟惟深适时告辞。他拧开办公室的门锁,老头又在他身后补充道:“当然了,我也相信你不会乱咬人,对不对?我还想跟你继续打羽毛球呢,你别做蠢事。”——等待,空落落的等待。灾难总要到来,却不知道究竟在哪一天,或许就在明天。唯一一件有着落的事,柯觅的跨部门面试通过了。岗位有变,工位自然也要调走,前桌的位置再次空缺出来。同样空缺的还有林哲思的办公室。公司还没正式下达停岗处分,对方自行申请了小半个月的年假,再未出现在公司供人笑话。第无数个凑工时的夜晚,孟惟深与满屏幕的代码为伴。指针一步步迈向凌晨十二点,工位区的日光灯一片片灭下去,仿佛老者染上重病的眼睛,随年岁增长越来越瞎。恍惚中,他觉得自己三年工作生涯好似一场幻梦。在他的实习阶段,他曾畅想过自己如何解决旁人无法攻克的技术难题,在四十岁前顺利晋升技术总监。但他从没想到,离得最近的一次晋升机会来自于他会打羽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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