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绝就这么站在屋内的正中央,正对着郭弘安书桌的方向。他面上几乎没有表情,只是眸色漆黑,看向郭弘安目光里露着锐气。一股想要将面前这个看上去儒雅斯文的人的外皮撕开的凌厉。郭弘安像是并不为他的行为生气,也没有在意他此刻算不上客气的眼神。反而像是用一种赞扬的语气道,“先是以崔邈的案子引起我的注意,将所有人的目光聚到相府,实则想要拉下水的是宸王殿下;在以为宸王失势我赴任外放已经是最坏的结果的时候,你杀了一个回马枪,让崔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韩氏的恶行揭开。”郭弘安顿了顿,又道,“当初崔邈的那封信起初就在高峰的手上,你不过是一个制住我的幌子,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太子为何偏偏找你来做这个制住我的幌子?”天色渐晚,夕阳的光影温柔地洒在陆绝的半张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只是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另外半张脸隐在暗里,带着不动声色的沉稳以及冷漠。他轻哂,“你是想说太子殿下因为你我之间的关系,故意让我来做幌子,以此来牵制你?”没等郭弘安回答,他接着又道,“那又怎么样呢?”“清翊,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郭弘安面色一顿,看向陆绝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当年之事乃是韩云瑶所为,是她贪心不足,害死你母亲,害得清颜溺水。当年,我在一日之内,先是听闻了你母亲不行了的消息,又得知清颜溺水身亡的事,你以为我就不痛心不难过吗?”“我母亲死后不足百日,你便明媒正娶迎了韩云瑶进门,我说母亲和清颜的死有蹊跷,求您彻查,你听信韩云瑶的谎言,认为我伤心过度生了幻觉。”陆绝的声音泛着冷意,“这就是你所说的痛心难过?”“当年你全无证据,所说的话全然都是臆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郭弘安有些恼羞成怒地道,“大宴之上那个丫鬟也当着众人的面,说是你亲口教他说的这番话,逼着她指认夫人,言之凿凿,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所说的那些话?!”“受人欺骗蒙蔽的人是你。”陆绝冷声打断他的话,提醒道,“是你忘恩负义,让我母亲伤心郁结在前,后在韩云瑶痛下杀手之后,又听信她的鬼话,才导致杀人凶手逍遥多年。”郭弘安有些语塞,顿了顿才呐呐地道,“但她不日就会被送往刑部,也算是赎罪。”“血债血偿,那是她该受着的。”话至此,郭弘安已经无话可说。他低垂着头,像是陷入了往事,像是在这么多年的枕边人竟然是个蛇蝎妇人而伤心。冷不丁地。他听到陆绝问,“不过细细想来,韩云瑶当年的手段并不高明,郭相这般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被哄得团团转呢?”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冷风将檐下的灯笼吹得滴溜溜地乱转。沈昭昭懒洋洋地歪在躺椅上。旁边的架子上正放着一本写着锦衣卫的俏青梅的话本子。至于那只白色的胖猫。则因为叶氏在它睡得正香的时候,冷不丁地将她从沈昭昭的怀里而抱了出来,而不满地绕着叶氏踱步子。时不时地喵上两声,表达自己的抗议。沈家这几日的氛围依旧有些奇怪。但是闹了这一出,那些原本已经习惯了三房人微言轻处境的人,突然发现,人家并不是任由拿捏的软柿子。“你那祖母向来厉害,见你父亲似乎是铁了心要分家,就干脆装病。”叶氏提到了老夫人的病,“这几日大夫倒是装模作样地请了,只是她那房里的许嬷嬷,药都不曾熬上一罐,能是什么大病!”沈昭昭不置可否,“阿娘,这件事你别插手,这件事的结果要么就是阿爹这次铁了心要为你做主,要把我们三房从沈家分离出去,那么至少,库房里面的陪嫁也可以出来见见光了,而不是一项一项被她们一个一个地往自己的屋子里搬了。”她顿了顿,又道,“要么就是老夫人的苦肉计奏了效,你阿爹心软了,改了主意,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瞅着叶氏听见这话,原本还带着笑意的面容又皱了起来沈昭昭又道,“纵然三房分出去的想法被扼杀了,但是这次阿爹的态度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们三房是想分出去的,只是老夫人不肯,这样一来,往后,他们也会对我们客气一些。”沈昭昭分析得头头是道。叶氏看着她,却觉得离京不过一个月,昭昭竟然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殊不知。是因为沈昭昭在最近的这个月里,进了北镇抚司,做了指挥使,进了皇宫,见了圣上,更是已经在将死的边缘徘徊游走了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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