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唱一和,安静坐在后排的周迢半个字都没来得及讲,他轻笑一声,忽地瞧见车窗外并肩着的两人。男生抱了束花,嘴唇动着说了句话,一旁的女生听到略皱眉,侧过头看他。拉宽的视野之中,他瞧见那双直视甚少的眼睛。车子发动的瞬间,惯性使然,一股无形的力量推拉,周迢回神,上半身紧贴住座椅,视线转过。李戴言同样注意到,感叹道:“青春洋溢的,真好啊。”程嘉雯关心的则是另一件事:“这个小男生知道送花,还不错。”意有所指间,李戴言假咳两声,心虚地将话题拉至周迢身上:“怎么还在这儿做苦力,你英语都堪比母语流畅度了。”“少来,我中文说的更标准。”周迢不接他这句奉承,也不替他挡枪。“你都上班了,和高中生斗聪明较什么劲。”程嘉雯呵了声,开着车不忘损李戴言一句。“哪有啊,我十八岁。”“你十八岁,我还十六岁。”“是谁比我大一岁来着?我不说。”“那是谁连高中生都比不过?”要开始了。周迢挑挑眉,他时常认为这对恋人的心理年龄加到一起都没有他大。开至华茂江区,趁耳边尚未彻底响起小学生般叽喳的争吵,周迢先开门下了车,“我回家换衣服。”门一反往常地没有紧闭,虚掩着的客厅有人在。周山任自沙发上起身,看到他问:“周末怎么出去了?”“嗯,是有点事。”周迢不欲多解释,周山任向来不了解有关他的一切事情,哪怕只是随口一问不过几秒的工夫。走过沙发,进了房间,他打开衣柜,翻出一件被压在下面的黑色连帽卫衣,麻利换上。再出房间,周山任看他换了衣服,怔了下,“又要出去?”周迢侧身坐到最边上的沙发角,手臂搭在膝盖上,说:“戴言哥嘉雯姐去接我,我们准备一起吃饭。”“戴言啊,好久没见他了。”周山任喃喃着,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什么:“太忙,平时见不到几面很正常。”是忙,但分人。那天晚上偶然间遇到的人和事忽而浮现在周迢眼前,他懒得再应付这些不走心的询问关心。这会儿大约出现了罕见的父子默契,周山任没别的话讲,终于绕到正题:“小迢,出国这事你怎么想的?”“你想的话,我不会说什么。但如果实在不想—”“爸,你不用因为这事和妈叫板。”周迢手指屈起撑着沙发,他站起来看向周山任,话里辨不出喜悲:“一个人更容易娶到梁阿姨。”“小迢,我”周山任脸色立时变了,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周迢会提前知晓是他始料未及的情况。“时间不早了,他们还在等我,先走了。”留下这句话,周迢径直出了门。落在视网膜上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周山任眼前,他摘下眼镜,叹了口气。一起生活了八年,他却离儿子很远,他看不懂已经成年的周迢,连模糊的内心都摸不着。火锅店里,周迢倾向椅子里,两只手支在边上,他保持着一贯的放松姿势,听身边程嘉雯和李戴言有一句没一句在吵。“什么呀你就不同意,阿迢父母都没说话。”“我哪有不同意,上次暑假不就带他去美国了。”“有吗?”程嘉雯扭头来问周迢。周迢拿起筷子,漫不经心开口:“嘉雯姐,他们宿舍还有个女的你知道吗?”“别瞎说,那是隔壁带来的,跟我没关系。”赶在程嘉雯放刀子之前,李戴言笑得颇谄媚:“而且谁有你嘉雯姐好看?”周迢垂下眼,饶有兴致地跟着附和两句。“行了,你俩别开我玩笑。”懒得再吵一架,程嘉雯转入正题:“阿迢,你要真准备出国,托福还有申请资料什么的就要开始准备了,我和你哥都有这些经验,总不会让你走弯路。”李戴言先一步回答:“不用急,他你还不放心啊。”“你话真多。”程嘉雯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周迢嘴边挂了更深的笑。与他俩在一起,常能没来由地把心情变好,而且周迢深信这将具有数十年如一日的功效。程嘉雯和李戴言是在大学认识的,之前听李戴言讲过,也看过相片,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面是初中,李戴言带了程嘉雯回家,他那会儿正想着自己留在别人家里是不是不合适,程嘉雯主动来和他打了招呼。自那之后,他每次都可以收到两份礼物。在父母身上,周迢没感受到爱,但他由衷认为戴言哥和嘉雯姐适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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