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怡涵倒是不烦心,她对唱歌有兴趣,但爸妈不同意她转去艺术班,退而求其次,他们对她能不能进实验班,成绩好坏便看得很轻。而姜纪最在意的是—又要分班了。这意味着,她和周迢因为同班产生的所有交集到了保质期,他们即将回归到最初的平行线。宋临雪双手叠在一起,“这学期辛苦你们了,接下来好好准备考试,高三也要加油啊。”她手中不会再有新的,需要和周迢分享的范文。所谓否极泰来,因祸得福,就是在说,没有人能够永远得偿所愿。学校在元旦当天放了一天假期。放假前一天吃完午饭回去的路上,何彤彤叹口气,“说是市中心广场要放烟花,我们是没福气看到了。”好不容易放了天假,却卡在分班考试前,没有人会不苦恼。“郝怡涵说不定会去,她偏爱及时行乐,我要能像她那样就好了,也少点痛苦。”今年的元旦晚会,高二年级几乎没人愿意报名,在每个班级至少推出一个节目的强制要求下,郝怡涵毛遂自荐获得了一次个人独唱的机会。她要彩排,因此自习课常不在。姜纪故作思考状:“你不是要和钟文玺去市图书馆补习吗?你们俩可以一起。”“姜姜,你怎么…”何彤彤听到这话,应激到差点跳起来。“开玩笑的嘛,你放松一点。”姜纪知道何彤彤很是重视这次分班考试,连着好几天眉头不展。“不过他们几个说不定真会去看。”何彤彤略一思索道。“哪几个?”姜纪明知故问。“还能哪几个,钟文玺,韩天,周迢……”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后,后面就都是省略号了。或许和元旦有关,自从参加学校晚修后,周迢出乎意料地在刚过下班的时间段里见到周山任。周山任领带未解,他下班没多久,嘴里叼根没点火的烟,就那么立在那儿,和主人一起神游。换了拖鞋,周迢往里走。周山任募地扭过头,和周迢的视线撞到一起。他戴了眼镜,疲倦的黑眼圈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却仍旧透过镜片传递着信息,反应几秒后,他拿掉那根没点火的烟,笑道:“回来了。”这么一笑,他又有种清雅的味道,像年轻时黎丹云最喜欢的那样。“爸。”周迢应了声,话停住,看向茶几上的烟灰缸。周迢想提醒周山任,他早就离那个无知天真,需要父母以身作则的孩童年代很远了。最终没说出口。吊灯的光散满客厅,周迢一个人在家时不爱理它的开关,白光刺眼,特别是坐在那里往上看天花板的时候,光晕强得让人不舒服。于是他去厨房烧了壶热水,站着等待沸腾的响声。“什么时候去美国?”周山任问他。“暂时不去。”周迢回答很快。“过完年也好,异国他乡肯定比不上家里。”父子之间,近来常谈到这些,除了这些却又没什么别的可聊。周山任性格闷,放在十年前对着牙牙学语的周迢,或许还能找些话题问他有关学校和朋友的事情。如今和周迢聊天,周山任偶尔也会打听成绩,但这似乎变成唯一的切入点。很多方面来讲,周山任自认为不如前妻,尤其是最近,有时会后悔:如果周迢当时跟着黎丹云去了美国,他的生活会不会要比现在好很多。会不会长成阳光健谈的,有一口流利英文和中文的,还留有记忆里十岁孩子模样的那个周迢。可这种如果不存在,周山任只能怨自己。看上去他是陪伴了十几年的父亲,实际却常不着家,错过太多,造成现在话都说不出几句的局面,他要负全责。“我不准备转到我妈那里上高中。”周迢倒了杯热水,继续说:“我会去那儿上大学,但要走自己的路。”热水壶中的温度不断攀升,带来的热气直直地飘至上空,隐入白瓷砖。“得麻烦梁阿姨多等一年了,我拿到录取通知就走,戴言哥在那边留过学,他会提前带我过去适应。至于我妈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抽空去看她。”那支烟碰到了打火机的火花,在周山任嘴边添了雾。厨房与沙发距离分明不远,光影恍如分立两端。“放心,不是不认你们,只是我不愿意搅进你们各自的新家庭,那种感觉很怪。”周迢的手搭在台子上,食指屈起,轻敲几下。周山任说不出话,烟草穿入他的肺,吐到外面是发灰的烟雾,剧烈的动作使得他不受控地咳嗽起来。眼前的画面让周迢想起自己初一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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