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想亲吗?”乌煊的问题很多很多,甚至比容洹的嘴巴还碎。谢时安从没见过这么能叭叭的家伙。他觉得乌煊像笨狗、像麻雀,唯独不像什么饕餮。乌煊自说自话了很久,又看看谢时安呆呆的模样,觉得他很可爱,也学着别的男人的模样,张开双臂去搂谢时安。没有扑空。真的抱到了。谢时安本以为自己会被一块冰抱住,提前抖了几秒,可真当乌煊抱上来时,却意外得不凉。但也没很暖和,只是一个相对比较舒适、正常的温度。乌煊观察着谢时安的表情,眼神专注,对谢时安不停乱飞的纤长睫毛都很有兴趣:“你好像很怕冷。你像人类一样。”不过他又清楚地知道,谢时安不是人类,是他的同类。他见过谢时安贪吃地吸光宝物的模样,意志力很差,但是小模样又很可爱。“这样的抱抱,会让你喜欢吗?”谢时安是很喜欢拥抱的,尤其是被人整个拢进怀里的时候,紧紧扣着。前后左右都有依靠。微妙的挤压感会让谢时安觉得很愉悦。尤其是在温度适宜的时候,他甚至会发出小兔一样,轻浅的舒服呼噜声。“摸一摸后背。”谢时安并不在意抱他的人是谁,甚至在见识过乌煊异于常人的尖牙时,情绪反而稳定下来。乌煊不是人,他也不是人,大家都不是人,有什么好怕的。谢时安心安理得地指挥乌煊,给自己揉揉头发,再焐一下后颈,那里好冷。还要顺带捏一捏、揉一揉他的肩膀、腰和手臂。乌煊一一照做,这些指令没什么难的,他之前在暗处偷窥的时候,早就学得七七八八。谢时安趴在他怀里,安静,乖巧的姿势,好像乌煊怎么摆弄他,谢时安都不会拒绝。乌煊没忍住低头亲了亲谢时安的嘴唇。这个乌煊还不太会,一下啄得太猛,把谢时安的下唇嘬得微微肿胀。湿润的红色里像是盈着水,乌煊皱起眉,忽然有点不敢用力了。他怕一会把谢时安的嘴巴亲破。谢时安皮肤很嫩,压着唇肉轻轻磨一下,连带着下巴尖和脸颊肉都会被碾出漂亮的粉色。谢时安:“呜——”怎么忽然亲他……谢时安气得开始拍打乌煊的肩膀,可乌煊一直贴着他的嘴没有离开。呼吸被掠夺,房间的温度在啄吻中攀升。谢时安感觉自己被丢进了热汤里,咕噜咕噜,周围开始冒泡。他脑中里也全是混乱潮湿的水声。身上的毛衣在摩擦间翘起微弱的细线,谢时安猝不及防地被电了一下。在那个瞬间,他甚至分辨不出,是静电,还是嘴巴被吸得涩麻的怪异电流感。“停……!”谢时安皱着眉拒绝乌煊:“你不许舔了。”他不太明白,饕餮和狗有什么区别?也会喜欢像狗勾一样,逮着人类就凑近舔个没完吗?刚刚有多冷,现在就有多热。谢时安甚至想脱掉一件毛衣。脸上,脖子上,覆着一层淋漓的水色。后腰也有点湿,全是刚刚无力挣动时出的汗。乌煊觉得这个姿势不方便抱谢时安,干脆把少年从被窝里捞出来,又仔仔细细地把被子围出一圈。谢时安被他放在里面,像是围在摇篮里。谢时安纳闷:“你在干嘛。”谢时安还在喘气,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房间温度会骤然升高。乌煊解释:“我情绪低落的时候,体温会很低,会往外释放冷气。”那现在体温这么高,是很激动、很雀跃、很兴奋了?谢时安也不深究乌煊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你干嘛把我围起来。”乌煊:“我以前给自己搭了一个窝,专门放宝贝。”他指着自己用被子叠出的圈型,“就像现在这样。”至于被叫做宝贝的谢时安,则是微抬起下巴,抖抖睫毛,露出愉悦的表情。那他确实地位蛮高的。谢时安得寸进尺:“你刚刚把我吓到了,我现在还很害怕,四肢没办法动,你要让我舒服了才能走。”他还要乌煊像最初那样,抱抱他,再揉揉他的手臂。乌煊说自己暂时不会走,他吸足了足够多的恶念,现在可以维持很久的人形。谢时安的大脑转了几圈:“恶念……?”乌煊坦荡地告诉谢时安:“我是饕餮,我靠吸食人类恶念为生。当世界存在恶念,我就会苏醒。”可以理解,这群客人全员恶人,身上的邪念肯定很多。电光石火间,谢时安忽然想道;“那你是不是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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