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妙,凌连沨确切感受到胜利者的滋味。此刻他与巫执的地位调转,好像现在拥有季雪辞的胜利者,变成了他。他用巫执曾经的语气,以及不屑的眼神,和上位者的姿态说:“好好留在你的寨子,外面的世界不适合你。”晚上,寨外下起了小雨。雨点细针一般,落在人身上凉得刺骨。帐内。季雪辞呆滞地坐在桌案边,桌上亮着一盏昏暗的竹灯。他低着头,指腹一直摩挲那条被他取下的红链。他只把银镯还给巫执。银丝木镯,和这条血珠般的手链,还在他这里。取下红链,他周遭便招来几只蚊子觊觎地飞在季雪辞身边。季雪辞无暇顾及。思绪杂乱,心口闷痛。他说了那样伤人的话,将巫执一颗真心蹂躏践踏的血肉模糊,巫执一定恨透了他那样绝望悲痛的眼神,季雪辞只要一想起就心脏抽痛不止。他将那条红链攥紧放在心口,闭上酸涩的眼。“季雪辞。”凌连沨的声音忽然响起,季雪辞抬头,湿红的眼眶未来及敛,被凌连沨尽收眼底。他在为伤害巫执而难过。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凌连沨脑海翻腾。是季雪辞亲自来找他演这出戏,他气自己入戏太深,也气季雪辞当真一点情意都不给他留。情绪上头,口不择言,凌连沨带着明显的不悦,以一种质问的语气问:“你明明喜欢他,为什么要我跟你演这出戏?演完了你又在这里伤感什么。”季雪辞蹙眉,觉得凌连沨莫名其妙。他拭去眼角水迹,声音疏离淡漠:“和你没关系。”和他无关?的确和他无关,他跟季雪辞的婚约早就解除,季雪辞也已经不爱他了,是凌连沨自己厚着脸皮倒贴,在季雪辞请他帮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不知自己哪来的怨气,绷紧下颚,不愉地看了侧过脸的季雪辞,重重掀开帐帘离去。外面仍在下雨,雨幕模糊视线。凌连沨眯了眯眼。雨夜漆黑丛林中,站着一个人。那人浑身湿透,黝黑眸子与黑夜融为一体。凌连沨很快认出那人。是巫执。是不是种了情蛊,你就只爱阿执一个人了雨水顺着巫执年轻阴郁的脸庞滑落,他未撑伞,任由冰冷雨水冲刷。巫执一身能拧出水的靛紫苗服,身上银饰裹着雨声发出闷响。他怀中抱着一个黑色的瓮盅,面无表情,神色阴冷,往季雪辞帐内走。凌连沨接过属下递来的伞,伸手拦住巫执去路。“雪辞已经睡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我会替你一字不落传达给他。”他的话中,有意无意宣示与季雪辞的亲昵,巫执闻言,抱住瓮盅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伞下的凌连沨军装未沾一滴雨迹,雨中的巫执,浑身湿透。凌连沨注意到他被荆棘划伤的手臂,破了个口子,渗出血来,又被雨水冲掉。巫执森冷抬眼,“让开。”瞥见他幽暗的异瞳,凌连沨怔了下。那只眼睛当真是诡异,看着便让人心生不适。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凌连沨甚至来不及捕捉。巫执目的明确,无意与凌连沨多说,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季雪辞帐中走去。守卫要拦,凌连沨阻止。他盯着巫执的背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虽然他不知道季雪辞因为什么原因疏离巫执,但所有结果都是有益他的。季雪辞肯主动找他帮忙,必然是下了决心,不是巫执三言两语就能动摇。巫执此时去找季雪辞,也是自讨苦吃。凌连沨转身:“让他去,去了才能死心。”话罢,凌连沨与副官回到帐营。另一边。季雪辞将那枚木镯与血链珍惜的放进盒中,准备熄灯休息。外面雨下得很大,雨声嘈杂,听不清逐渐靠近他帐篷的脚步声。他起身,刚走到竹灯前,身后的帐帘忽然被人掀开。季雪辞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巫执。巫执苗服下摆滴着水,乌黑长发一缕缕垂在身后,额前湿润的碎发模糊遮住他的双眼,看不清他眼中底色。季雪辞愣了愣,紧接着意识到巫执又出了寨子,当即心中一惊,“阿执,你”他话未说完,巫执便步步朝他逼近。季雪辞下意识后退,余光瞥见他不知何时被割破的手臂。出了寨子,他的伤口不论大小,都会迅速扩展蔓延。血滴在地板,熟悉又奇怪的香气弥漫开来。他的伤口涌出的血正在慢慢变多,明明只是一道划伤,短短时间内,却宛若数厘米深的刀伤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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