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件事,九娘长舒了一口气,暗自道声“得罪”,又偷了身衣服,等她离开的时候,藕色衣裙已换为粗布衫,乌发被头巾裹住,涂过药膏的脸微微泛黄,衬得那条炭笔勾出的眉毛格外浓黑,任谁前路(下)此时天已大亮,路上行人渐多,街道两旁的铺子小摊也陆续支开了,九娘找了个生意最好的早点摊坐下,点了一大碗馄饨并两个包子,甩开腮帮子就吃,她在这几个时辰里担惊受怕,动了两回手,早已饿得很了。邻桌的客人见此,也只笑说道:“瞧这小子,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九娘不管这些,她一边填饱肚子,一遍竖起耳朵听周围的人说话,邻水镇就芝麻绿豆大,哪儿有个风吹草动,很快便传开,这不就有人说起绣坊起火的事了。“嘿,你们听说了没?余三姑的绣坊差点儿被一把火给烧了,就今早呢!”说话人是个闲汉,最爱摆谈别家的事儿,余三姑在镇上算一号人物,可在他们看来,她就是个妇人,不婚无子,怪得很,而今倒了大霉,当然幸灾乐祸。馄饨碗快要见底,九娘正举勺喝汤,闻言动作一顿,旁边有个男人搭腔道:“我去瞧了热闹,听里头的伙计说,余三姑是跟那个九娘一同进屋的,这下都不见了,起火的就是那间房,后院还有血……啧啧,这到底是啥事儿啊?”有人开话头,其余的也议论起来,可要说个中究竟,都是云里雾里,九娘听了一阵,没什么意外的风声,心弦微松,忽听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一班差役打街拐角过来,分作两路,一队赶往绣坊,一队奔着寡妇巷去了。九娘心中有数,不慌不忙地端起汤碗喝了个干净,起身跟老板结账,对方觉得眼生,多了句嘴:“客官打哪儿来的啊?”“路过,今儿就走了。”她压着嗓子回道,余光瞥见一个姑娘在旁坐着包馄饨,手法娴熟,满脸认真,料是老板的女儿,不禁失笑,多给了几文钱。她时常会想,倘若没有那场兵灾,如今的温厌春又是怎般模样?或许跟这姑娘一样,为生计忙碌,与家人同乐……可这“倘若”二字,本就是白日空梦。九娘要做回温厌春,温厌春却不能回头,好似悬崖一线桥,须得大步向前。那闲汉还在唾沫横飞地编排人,没留意九娘打他身边经过,手里扣了枚炒豆子,弹指即出,正中对方门牙,他“哎哟”一声,猛地从凳子上跌倒下去,张口吐出半颗牙,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在众人的哄笑声里狼狈跑开了。绣坊那头动静不小,余三姑和梁二的尸身很快会被差役们发现,九娘抬首看一眼天色,也不敢让那飞轩久等,径直出了城,往西走个半炷香工夫,弃大道,入小丛,复行百五十走,便至山麓。此山无甚名堂,竖不见峰,横不成岭,好似一只王八,妙的是山顶虽平,地形却错综复杂,在外看不出门道,里头路径杂乱,草木遮天,难以辨认方向。九娘来到邻水镇不过二十余日,那飞轩有令在先,不准她擅自离城,今次头回入山,竟是迷了路,即便在显眼处留下记号,再挑一个方向走,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处,活像民间传说里的“鬼打墙”。她满心想着该如何应对那飞轩,不料先吃个闷亏,正进退两难,一个念头忽地掠过脑海——老鬼在此待了许久,当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吗,怎会只字不提?刹那间,九娘背后陡生恶寒,急忙矮身闪避,一道凌厉气劲猛发而至,几乎贴着她的发顶劈过,击中前方一棵大树,伴随着裂响入耳,树干上多了个大洞。头巾被劲风扫落,九娘顺势一腿横扫出去,满地落叶骤然扬起,飞刀般扑向来人,对方只将双掌探出,左一揽,右一挥,十指化千,迎风而舞,好似鲸吞龙吸,无以计数的叶片霎时向他胸前聚拢而来,在两手之间飞滚成团。还手是出自本能,九娘这下看了个清楚,化去余劲,起身道:“见过师父。”那飞轩双掌一翻,那些落叶为气劲所震,立时纷飞如雨,他皱着眉看向九娘,嗤道:“你耽搁了这一阵,就为扮个丑鬼?”九娘用手将凌乱的头发拢成一束,随意披在背后,回道:“三姑虽死,未必没有后手,弟子先搜尸身,再去她房里找了一通,全无所获。”提到正事,那飞轩面色一肃,盯着她问道:“若是你错眼了呢?”料到他有此一问,九娘毫不心虚地道:“弟子唯恐疏漏,一不做二不休,伪造劫财杀人,将屋子给烧了……至于那些伙计,我在暗处观察了一阵,无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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