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大事,怎少得了趁手的兵器?”白衣人笑道,“拿着吧,韩兄出手有分寸,此剑纹丝未损。”程婴忍不住偷眼觑向韩征,后者已转过身去,不再与他对视,只好伸手接剑,硬着头皮道了谢,正好外面雨停,他领着邓鹏四人匆匆离去。温厌春听得“韩兄”二字,心下一惊,然谨慎起见,未露端倪,拿着钱袋子去柜台结账,同白衣人擦肩而过,对方冷不丁道:“在下师无恙,冒昧问一句,温姑娘既称是来找人的,不知可有眉目?”顿住脚步,温厌春侧身瞧他,反问道:“与你何干?”不过一面之缘,师无恙唐突在先,这话也不算无礼,他好脾气地笑了笑,只手向旁一引,解释道:“回春镇人多地广,市井之间鱼龙混杂,温姑娘远道而来,若没个明确线索,找上几日也难有头绪。”顿了下,他面色微凝,提醒道:“冤家难解,对方有恃无恐,温姑娘到底孑然一身,倘使别无打算,还是尽早离开吧。”若论身手,在座有几人不逊于程婴,但在对方道明来历后,谁也不敢出头,此时听明师无恙言下之意,不免羞惭,韩征却觉出不对来,皱眉打量这个女子。温厌春在那飞轩身边蛰伏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不敢说高明,但也可堪一用,师无恙这番话乍听诚挚,实则暗藏试探,分明对她的来意起了疑心。敷衍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注意到韩征的目光,想了想才道:“不劳阁下费心,我是受人之托,虽不知对方根底,但有一二头绪。”说罢,温厌春取出一锭银,对胖掌柜道:“损坏之物,加上饭钱,这些可够?”胖掌柜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下如梦初醒,忙道:“多、多了,小人这就找钱。”温厌春摆手道:“多的也不必找了,向你打听个人。”她神态如常,没有压低声音,堂中诸人都侧目看来,胖掌柜擦了把冷汗,不欲多生事端,赔着笑道:“小人肚里只有生意经,恐怕……”没等他把话说完,温厌春已是打断道:“行了,我找你们老板。”余三姑要她将信送到烟雨楼老板韩征的手里,对方定也是一名金兰使者,可这胖掌柜并不姓韩,还有些胆小,行动笨拙,气息重浊,应当只是出面经营的人。果不其然,她这话甫一出口,胖掌柜跟几个伙计都为之色变,前者借着擦汗的动作悄悄望向韩征,见其不动声色,暗暗叫苦,犹豫着道:“东家生意繁忙,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回,敢问姑娘有何事呢?”见状,温厌春似有所悟,没有当场拆穿,只道:“那就劳烦掌柜的帮忙带个话,就说……‘月前,余沉碧谢世’。”后半句话是附在胖掌柜耳边说的,但韩征离得近,也听了个清清楚楚,面上虽古井无波,袖中双手已紧攥成拳,一口气哽在胸间,憋得肺腑生疼。师无恙不曾听说过“余沉碧”这个名字,却从韩征骤乱的气息里觉出了蹊跷,他一向知情识趣,目下也不便追问,只是敛了笑容,木雕石刻般站在原地。温厌春不再多看旁人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袋子里银钱碰撞的声音传入师无恙耳中,他眉梢微挑,忽地弯唇而笑。韩征只觉这一笑端的是莫名其妙,心思转动,故作揶揄道:“这姑娘生得美。”“是美或丑,我都看不见。”师无恙唇边的笑意半分未减,“她很有趣。”他朝柜台的方向侧了下头,韩征转眼看去,那老秀才兀自搂着孙女跌坐在下,瑟瑟发抖,甚是可怜,却趁人不察,偷偷藏起了一块银子。相距不出七步,在场还有许多双眼,竟无人看见温厌春是何时将银子塞去的。果真有趣。暗涌(下)楼外雨散云开,温厌春背着行囊,左顾右盼,准备找个合适的落脚处。她吃不准师无恙是何来路,那位韩姓男子的身份却是昭然若揭,话既传到,对方八成会在近期登门相询,以其能为,要查一个外来者的下落,易如反掌。然而,回春镇上仅有两家客栈,已被陆续到来的江湖人占去大半,房钱更是水涨船高,下铺还得跟人同住。温厌春几经打听,歇了做冤大头的心思,找到一户人家借宿,折价不过半,就能住上单独一间屋,尽管是临时收拾出来的柴房。屋主是一对孤儿寡母,儿子还小,母亲有腿疾,做纺织缝补勉强过活,温厌春给的房钱不多,左邻右舍不会心生觊觎,而她在这儿只住不吃,还送了一包热乎的糕饼,足够让母子俩打消顾虑,喜笑颜开。天色将晚,小孩在院中玩耍,寡妇坐在床边纳鞋底,温厌春见那针脚细密有致,便多给了些银钱,让她给自己做上一双,随即回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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