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兰正弯腰拖拽那几名看守的尸体,准备挪到不碍事的地方,见她去而复返,面上毫无异样,自顾自地做事,温厌春也不相扰,径自下了地牢。惨死的那名考生已被搬到牢房里,虽其生前对温厌春颇有敌意,到底是没做过不利于她的事,遂叹了口气,为其合了眼,正欲收手,墙壁上的灯火被一股阴风吹得急曳,明灭之间,有什么东西在凌乱的草堆里闪了闪。温厌春微一眯眼,将那物什从染血的干草下找出来,却是一支兰花钗,银已发黑,显然有些年头了,再看它不过小指长短,八成是孩童所用。这地牢改建不久,钗子也不似尘埋了多年,上头还沾着几滴血,温厌春想了想,抬头望着墙上血迹,登时明白过来——此乃韩征中掌倒地时不慎掉落之物。她将钗子举到眼前,对光细看,在花朵后面找到一个蝇头小字,刻的是“青”。“青……兰……”口里喃念两遍,温厌春骤然一惊,又即想到什么,俯身再看那具尸体,指腹按压其颈上的伤口,再抹过胳膊腿,在小臂处找到几根木刺。刹那间,发生在不久前的那场密室刺杀如走马灯般闪过脑海,温厌春看向前方地面上散落零碎的木桌碎块,此前思量不通之事,目下都有了答案。她不急作声,只将兰花钗收入怀中,让尸体复归原位,抬步走出地牢。地上残留着一道道干涸发黑的血迹,郑青兰看到温厌春走上来,微微颔首,算作打了招呼,便要转身离开,却被拦下,只听对方道:“还没恭喜郑姑娘。”郑青兰以为她说的是通过武试一事,淡淡道:“事情水落石出了,韩征自身难保,他的话未必还能作数,倒是温姑娘心明胆大,师无恙承你人情,定有回报。”温厌春却不接话茬,问道:“长夜未尽,心绪难平,郑姑娘陪我走走,如何?”她虽含笑,但无半分退让之意,郑青兰拧眉,不知想到什么,点头答应了。真相(下)两个女子并肩出了荒宅,没走太远,到得屋后那一片空地,月亮不知何时自从乌云间挣扎而出,清辉如水,树影婆娑,愈发显得静谧。郑青兰不肯再走,温厌春也没勉强,在五步外站定,四目相对一霎,她忽而笑道:“我要恭喜郑姑娘的是……到了这个地步,你能落得一身清白,实在了得。”不等对方开口,那笑容便化为乌有,温厌春正色道:“给守卫下毒、杀害他们的人确为韩征,可那闯进地牢的刺客并不是他!”因着温厌春的插手,韩征几度铩羽,对部下诸人大生猜疑,而后被师无恙反将一军,情势急转,不得不铤而走险,决定来个死无对证,于是让四名考生担任地牢近卫,再使不得信重之人留守在外,佯装出行,化明为暗,对他们痛下杀手。听她说到这里,郑青兰连眼也没眨一下,只道:“耳闻目睹,事实不就如此?”温厌春缓缓道:“是如此,但不尽然。从事发那一刻,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倘若刺客是杀光了看守再侵入地牢,甬道里的那位兄弟不该毫无察觉,若他死于暗器偷袭还罢,可他是被人近身割喉而死,直到灯灭,也不曾出声示警。”打从她走出地牢,疑云便在心头盘旋不去,后来遭到韩征偷袭,这才按捺下去,但在看到死者身上的木刺后,一个猜想陡然冒了出来。“刺客动手前,地牢内无有异样,而在灯火熄灭后,满室黑暗,我们全凭声响辨位还击,没能看清对方的模样,其失手退走,也无影无踪。”温厌春定定地望着郑青兰,“除非……韩征制造了外敌入侵的假象,真正的刺客早已藏身其中。”地牢里只一张木桌,刺客来袭时,温厌春心神正乱,摸黑将之踢起,堪堪当下迎面一击,桌子四分五裂,木屑迸射纷飞,人若离得近,难免被刺中一两下。“他若早早被杀害于甬道内,手臂上何来这木刺?伤口红肿,是生前所留。”四名考生甫一照面,那人便出言挤兑温厌春,显是个急功近利、心胸狭隘之徒,韩征既要杀师无恙,又顾忌十方塔禁令,买通对方伺机下手,不失为良计。郑青兰那张冰封似的脸庞仿佛裂开了缝隙,幽幽问道:“那他是怎么死的?”“到了这一步,师无恙非死不可,韩征纵使收买了此人,也不能安心,所以……刺客不止一人。”温厌春叹气,“郑姑娘,那柄割喉的短剑还在你身上吧!”打灭灯火的是那考生,摸黑刺伤假和尚的却是郑青兰,两人合力搅乱地牢,趁机杀向师无恙,可惜未能得手,本应退走重返,借以洗脱嫌疑,不承想郑青兰突然翻脸,一剑反杀同伙,免于泄密,还将温厌春引去外面,被韩征埋伏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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