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上)凶手的身影一闪即逝,旋即没了踪影,温厌春追之不及,低头看向勾在指间的几根发丝,紧咬牙关,快步进屋,师无恙正伸手为韩征合眼。针长五寸许,大半没入颅脑,身躯尚有余温,生气已自顶门泄散,神仙难救。“应该是个女人。”温厌春将发丝一一解下,手头犹存栀子花香,而在这个时节,栀子花还没盛开,唯有香膏脂粉,寻常男子是不会用的。师无恙俯身捧起小青,蛇儿的伤势没大碍,兀自用尾巴尖儿勾缠主人的手指,不时吐信,似在告状。他掰开蛇口看了看,皱眉道:“没咬中。”这蛇儿藏在枕后,敛息如眠,若非温厌春知情,也不能察觉到它,其他人更是防不胜防,药蛇猛毒,发作奇快,逃不出五步之外,除非……来者已有防备。温厌春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郑青兰下过一次手,心结已开,不会是她。”因着郑青兰在离去前说的那些话,他们找到了那封告密信,对比字迹,断定不是她故弄玄虚,写信人是谁尚未可知,韩征便被神秘女子杀害,两者必有关联。“如非郑青兰去而复返,便有人暗中窥伺已久,方能乘虚而入,一击得手。”师无恙话锋一转,“事到如今,韩征还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谁欲杀之而后快?”温厌春登时跟他想到了一处去——早先得信,巡查队将于天亮后抵达这里。她惊疑不定地道:“事涉归元宗,莫非走漏了风声,有人先下手为强?”“韩征能蛰伏八年,巡查队有无内鬼,我不敢妄言。”师无恙只得苦笑。一听这话,温厌春的心直直往下沉去,然则夜尽天明,该来的总归要来。凶手来处成谜,师无恙决定暂不声张韩征的死讯,且看巡查队对此间之事作何处置,再随机应变,是以天还没亮,就往白鱼河畔接应。温厌春不便与他同行,恰逢白玉押着邓鹏赶回来,不知怎的眼青面白,听说了韩征被杀,神色骤然一厉。数日以来,白玉惯是笑脸对人,鲜有这般悍戾模样,温厌春未及追问,便见他环顾左右,压低声音道:“个把时辰前,我在邻县的官道上撞见一辆马车……”为了抓到邓鹏,白玉费了不少力气,趁夜往回赶,至五更天,忽见一辆马车驶过,两侧各三名护卫,虽作布衣打扮,但锐气难掩,无端教人觉得来者不善。“马车没打旗号,可我认得那车夫……”白玉咬牙,“他是归元宗的守山人!”温厌春仍在想着昨夜的事,听了这话,悚然一惊,脸色也难看起来。守山人即是山门守卫,迎客拒敌,巡内防外,无令不得擅离,怎会现踪于此?再者说,太平峰远在千里之外,事发不过十日,消息一来一去,如何赶得及?心念急转,温厌春忆起师无恙当日不得已联络“信客”,盖因那帮人深得上位者信任,传递急报从无差错,又即想到巡查队将至,两边前后脚,不会是凑巧。白玉在院子里踱了几步,冷笑道:“怕不是上头有人担心伤了和气,老早就向归元宗透露风声……若真如此,这事八成要不了了之,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温厌春不欲节外生枝,可事到临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遂道:“师无恙去接应巡查队,两边或将碰头,韩征的死只瞒得了一时,得想办法摸清底数。”白玉却摇头道:“温姑娘,要真是归元宗派人来平事儿,你最好谨言慎行。”这话颇有几分警告之意,温厌春不由得怔住,下意识地问道:“那你呢?”“我不喜归元宗,见了面徒增是非,稍后谁要问起,还请姑娘为我找个托词。”白玉歉然一笑,也不等温厌春回话,便转身离开,很快隐去了形影。及至晌前,乌云未散,天光晦暗,出门多时的师无恙终于现身,十八名青壮男子紧随其后,身着缁衣,胸前绣有清一色的兰草纹,而在五十步外,果真有辆青幔马车徐徐行来,车夫年壮力强,腰佩双刀,六名护卫分作两边,煞气扑面。温厌春站在檐下,远远瞧见了这队人马,眉心猛跳,又即瞥向师无恙,对方目不斜视,只将右手微微一摆,她当即会意,没有轻举妄动。少顷,十八名金兰使者在门前站定,马车两侧的护卫兀自按剑待发,师无恙回身朝车厢一拱手,朗声道:“罗宗主,请下车吧!”温厌春心中一凛,只见车夫推开门,现出一位中年男子,两鬓微白,苍青衣袍,颇有文士之气,然神情严峻,不怒自威,分明久居高位,而在他身后,又两人下车露面,老者黑袍白发,面无表情,少者一表人才,若有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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