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赌坊在镇上做了多年生意,还不曾吃过这等亏,女掌柜深恨石冬吃里扒外,只等两个煞星前脚走人,她后脚便剥了兔崽子的皮,是以犹豫不决。温厌春岂不知她的心思,也不废话,接过白玉递上的银票,蓦地翻腕扬手,只听“刷”的一声,白影疾飞而过,众人侧目看去,不由得脸色大变——那票子竟如刀斧般劈进了柜台,切口光滑,严丝合缝,纸张余颤未休,却无丝毫破损。女掌柜看到这一幕,顿觉脖子发凉,忙道:“不、不必,您只管带走……”“他被卖进赌坊的时候,也还不到十二岁,念在你们签了卖身契,又过去数年,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吧。”温厌春朝一旁的捕头拱了拱手,“银票价值五十两,赎身钱应是够了,烦请阁下做个见证,回去为这少年脱了贱籍,日后好做营生。”金花赌坊每年借由缴税给了衙门不少孝敬,上到县官,下到差役,平素摊上这种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奈老爷今晚就寝又起,一反常态地发了狠话,捕头虽不知所以,也晓得事有蹊跷,木已成舟,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满口答应。石冬未及反应,便见伙计拿来他的卖身契,当面验明,女掌柜收下银票,将契书送到油灯上烧了,纸焚成灰,他掐了把大腿,皮肉生疼,却喜极而泣。自此,今夜之事可算了结,捕头不欲多留,率人回县衙交差,温厌春跟白玉对视一眼,也带上兄妹俩离开赌坊,女掌柜强颜欢笑地送走他们,转头下令清场。赌坊内敞亮热闹,巷子里却是幽深无人,青黛瑟缩了一下,抓紧温厌春的手。时近三更,出了这破巷,外面的街道依然静寂。但有几家未熄灯火,远处还传来了梆子声,仿佛从阴曹回到人间,温厌春见得一家客栈还没打烊,便去投宿。石冬已经成丁,不便与妹妹一起睡,好在这家客栈多的是空屋,白玉直接要了四间上房,位置相连,他跟温厌春住头尾,石家兄妹在中间,也不怕夜间出事。到了屋内,白玉取些碎银分给兄妹俩,叮嘱道:“你们的爹不做人,这下撕破脸皮,最好是别再回去。石冬,你脱了贱籍,可以顶门立户,好生待你妹妹。”石冬郑重应下,感激道:“若无两位恩公,小的还要仰人鼻息,妹子也得跌进火坑……实不相瞒,我、我是准备跟他们拼命,死也让那老东西垫背!”说罢,他从怀里掏出半根铁钎,尖端磨得锃亮,可见当时心意已决。青黛年纪虽小,却已知事,抱着哥哥的手臂垂泪,温厌春拿帕子给她擦脸,提醒道:“归藏山下有几个村子,你们先去住上一阵,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这是提防赌坊的人怀恨报复,石家兄妹一一记好,又屈膝拜下,要待磕头。“好了,横竖一样的人,谢已谢过,还跪什么跪?”温厌春侧步让开,跟白玉一左一右扶起了两个小的,留给他们防身之物,旋即掩门而出。夜已深,走廊上黢黑冷清,温厌春端着一盏油灯,正要回房,白玉却横步挡道,她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地道:“还有事?”白玉借光觑着她的脸色,见是平静如水,喜怒难辨,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纠结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你……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温厌春回头看来,灯火映在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忽明忽暗,让白玉心里七上八下,却听她轻声道:“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若换我催问,算什么朋友?”俗话说“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温厌春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有过窘迫之时,深知钱财的好处。所以她会权衡利弊,也喜欢跟阔绰的人做朋友。白玉身家非凡,她早已察觉,经此一遭,足见其深藏莫大倚仗。然则万事有道,不能唯利是图,更不该强人所难。若非将心比心,便连朋友都没得做了。白玉呆了一下,待温厌春走出几步,推门将入,他才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跟着进屋,不等她开口,便正色道:“既是朋友,岂有欺三瞒四之理?温姑娘……不,你年长于我,当为阿姊,‘白玉’并非愚弟的本名。”语声微顿,他见温厌春放下油灯,面无讶异之色,显是不出所料,便摸了摸鼻子,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姓钟,双名灵毓,乃夔城钟家的子弟。”论势力强横,当今庙堂之下,六大派平分秋色,白道推归元宗为先,黑道以二相宫为首,可要说财力雄厚,钟家堡雄踞西南,根基深厚,无出其右。蹊径(中)昌平元年,战火如荼,危巢之下无有完卵,家主钟博衍力排众议,组建了一支御敌义军,后加入“十君子”,排行第三,为促成武林联盟而竭诚奔走,待到十方塔建立,钟家堡鼎力支持,向前线运送了大批粮草辎重,厥功至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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