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刻,异动渐渐平息,他出去一看,脸色大变,是雪崩!虽到了寒冬腊月,近日却无狂风暴雪,这场崩裂其实不合常理。一场混战下来,温厌春受的多是外伤,只因连番拼杀,创口撕裂,流血过甚,不得不找个安全所在,撕烂衣襟,自行包扎,待她缓过气来,想到师无恙和钟灵毓他们进入宝库,一时可保无虞,倒是谢庸引开了大半敌人,恐怕凶多吉少,而这里位于雪原腹心,钟家堡的援兵须在四方设卡,未必能及时应援。危难关头,同林鸟尚自分头而飞,何况谢庸也不算得他们的同道中人,但温厌春心意难平,犹豫再三,服下两粒伤药,披上裘衣,离开了藏身处。偌大一片白茫茫地,要想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亏得温厌春擅长追踪之法,沿着山壁找过去,许是天佑义士,抑或是谢庸武功高强,命不该绝,走了好一会,但见他拄剑而立,雪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具尸首,显是有场恶斗。听得脚步声,谢庸拔出剑来,却已站立不稳,温厌春快步赶到,以剑柄抵住他的腰,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玉腰奴已跟其他人手会合,此地不可久留。”谢庸借力站定,只见她身上满是血污,眼光仍然明亮,不由得怔了片刻。“躲是躲不过的。”他收摄心神,捂住伤口,“那些家伙几乎不像人了,眼、耳、鼻却是敏锐至极,除非将他们杀光,或等到药力散尽,否则我们避无可避。”温厌春看着地上的尸体,鲜血浸透积雪,腥味给风卷走,料想玉腰奴很快会率人寻来,她游目环顾,附近并无易守难攻之地,正自思索,忽然被日光晃到眼。这两天的太阳很大,岭间积雪微溶,冰水沿着石头流下,别处也还罢了,西侧有座陡坡,依稀记得赶路之时,钟灵毓特意说过那里的岩壁较薄,易发雪崩。温厌春心念一动,让谢庸在原地稍等,施展轻功,飞身疾掠,几个起落就到了坡前,随即放轻手脚,转入山洞,过了半晌才出来,手里却拿着一包粉末。谢庸闻到刺鼻的味道,立时认出是火药,只听她说道:“这儿也算是通往宝库的必经之所,地势较冰塔林为高,一旦雪崩,势必堵住要道,钟家历代先人岂能不觉?我想宝库内另有出口,这一段路原是设伏之用,若有贼子探得机密,大举来攻,不妨将他们引过去,封闭前门,积雪崩塌,生路变作死地!”阴煞(下)坡上有两个洞窟,里面都储藏了火药桶,量虽不多,却也足可炸塌山石,制造一场雪崩,关键在于谁来引爆、谁去诱敌?两人对视一眼,温厌春正要开口,谢庸便已取出火折,一把塞到她的手里,道:“玉腰奴急于杀我,该当让我去!”他受伤甚重,虽是行有余力,但已不能再行拼杀,此举与送死何异?温厌春眉头紧蹙,却见谢庸脸一沉,肃然道:“温姑娘,你是金兰使者,为人也仗义,我跟你说老实话——当年我大难不死,幸蒙二相宫阳帝搭救,他姓万,名讳是上‘古’下‘尘’,虽为魔门之首,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当得‘光明磊落’一言,否则我宁可烂在乱坟岗,也不会拜他为师!”万古尘是个武痴,修为之高,冠绝当世,温厌春向所耳闻,便道:“阳帝闭关已久,里外之事,现由阴君代为主持,莫非玉腰奴与她有关?”“早在数年之前,二相宫中诸般事务,已不由我师父做主了。”谢庸说到这里,不禁咬牙切齿,“这女子是阴君的徒弟,但没正式拜入二相宫,素日神出鬼没,不以真面目示人,两年前,我从北地回来,在禁地外与她碰上,一惊之下,动起手来,待阴君赶到,方才罢休……那时她自称花非花,我信以为真。”又是两年前。温厌春暗暗记下,问道:“既然如此,你怎知她叫玉腰奴?”“我跟她不对付,也觉藏头露尾,必有古怪,有一次大起争执,她使阴招害我,我打碎她的面具,见那张脸颇为眼熟,再一回想……五年前我师父突破瓶颈,宴请同道群雄,此女原是客人送来的一件礼物,因她舞技高超,得到玉腰奴之名,竟自推谢厚赏,只求不给谁作侍妾,由此让阴君另加青眼,后来却消失了。”时隔五年,谁也不会在意一介舞姬,谢庸能记得她,实是大出玉腰奴意料之外,因而稍作服软,自言前事多有不堪,好容易才得脱胎换骨,请他顾全阴君的颜面,勿复提起。听她求得恳切,谢庸本也不想揭人短处,便答应了。“此后我们不说化敌为友,但已收敛火性,等到我出门游历,更是许久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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