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落于此地,人又在哪儿?她低头一看,底下赫然是道斜坡,料想雪崩袭来之时,师无恙未及远避,向上攀援也已不能,只得就近寻找掩体。饶是温厌春艺高大胆,望着陡直的坡道,也不禁心惊,正迟疑间,脚边传来窸窣声,石缝中探出一条蛇儿,小青已被冻得僵直,似乎认出了她,艰难地扭动身子,用脑袋点向下方,复又晃颈吐信,宛如哀求一般。蛇也会怕冷,再有耽搁,它非活活冻死不可。温厌春无暇细想,气运劳宫,使双掌变暖,将小青的身子焐热,揣进怀里,留了醒目的记号,一步步向下挪去。冰面光溜,温厌春几度滑跌,幸而没白费力气,等她爬过峭壁,落在一处石台上,前方山壁间隐隐有个洞窟,怎奈雪浪从坡顶压将下来,将洞口堵住了。她叫了几声,无人答应,却也不敢大喊,便即分足而立,奋力挥剑,雪层深逾数尺,且有土石掺杂其间,坚厚如铜墙铁壁,这一下竟无大损,跟着又是挺剑、斩击……如此反复,不知过了多久,汗水混着血污浸透全身,终于将之凿通。温厌春一个踉跄,双手的虎口都已裂开,她撕下衣角,包扎伤处,提剑而入。白莲(上)洞里很暗,走不了十余步,身旁便是黑咕隆咚,温厌春摸着石壁,慢慢向前行去,只听得自己在呼呼喘息,胸口窒闷,心跳加剧,脚下却自一刻不停。火折早便丢了,伸手不见五指,然思潮起伏,近来诸般细情,尽数如在眼前。钟家祖辈颇具先见之明,将锁钥一分为二,又因宗族内争,两派分别掌管半块无极佩,宝库虽蒙尘封,却不致为叛逆所侵吞,然时异事殊,伏灵均和钟博衍双双遇难,此案已过去了十年,若有外人探得秘事,便不是元凶巨恶,也与其瓜葛相连,对方胆敢做下这等事来,又岂会束手缚脚,隐伏至今?温厌春察觉有异,但在情急之下,无暇去反复推想,待她深入雪原,即便有地图,也是艰难无比,不由得疑心大起,到了冰塔林,又于后侧发现敌踪,方始明白,其实宝库的位置并未泄露,始作俑者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轻举妄动,恐怕也得不偿失,因而这场婚礼实为事机,司空璇的筹划原也无错,纰漏出在宋清川的身上,有人假传讯息,教他惊疑不定,再使宵小在夔城作乱。如此一来,钟家堡忙里忙外,难免有疏漏之处,待笃剑阁的送亲车队到来,两边才将会合,“花非花”便即递上白帖,人人均自气愤,司空璇和宋清川也会心存顾忌,到得大婚正日,新娘被害,白玉蝶现身,他们总算信了先时的情报,以为宝库有失,仓卒间重行计较,急奔进雪原,不料黄雀在后,正中敌计。似这般阴险狡猾的对手,当真令人不寒而栗,温厌春想到此处,再看周遭时,只觉有甚么东西藏于黑暗之中,正自蠢蠢欲动,她定了定神,挺剑疾走,心里继续想道:“灵毓才是真正的花非花,玉腰奴知他身份,假名托姓,按常理推想,她应为此案主使,堡寨内也该有几个奸细,里应外合,方能鉴机识变,但……”这其中关键所在,便是最初的假讯,须知六大派势力雄强,耳目众多,以宋清川的权位,要想铺谋设计,势须利用他的心腹,收买也好,欺骗也罢,务必是动中窾要,切忌打草惊蛇,玉腰奴的手段固然厉害,却还是有所不及,而在当今武林之中,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刺探各家机要,甚至弄假成真,瞒天昧地?也只有十方塔的金兰使者,温厌春本自心存侥幸,但事已至此,由不得她柔懦寡断。行至洞窟深处,一点幽芒刺入眼帘,复行十余步,她抬头看去,有人站在角落里,手捧夜明珠,正自照看,听得她的脚步声,回过头来,脸上微露笑容,说道:“你来了!不出所料,我就知道这场雪崩来得蹊跷。”温厌春登觉一股戾气窜上心头,双目盯住师无恙的腰间,那里悬着一束绢片,想是钟灵毓所说的舆图,她缓步逼近,冷冷道:“你莫非在等我不成?”见她手按剑柄,师无恙神色自若,道:“你要是不来,我也不会等。”相处日久,心有灵犀,他料定她会找到自己,当面要句真话,该作了断便作,而不是从旁人的口中听来,这般性子,也不知该说倔强还是执拗。隔了一尺之远,温厌春站定脚步,问道:“你是业火教的奸细吗?”“三年前,家师派我到十方塔来卧底。”师无恙笑容忽敛,从怀中取出金兰令,随手丢在地下,金光闪闪,多少人求而不得,却被他弃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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