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众人所知,玉腰奴与谢庸双双消失在雪崩之中,过了一月有余,始终不见现身,想来凶多吉少,就算她侥幸不死,也必受伤甚重,武功损废实是说得通的。钟灵毓还待反驳几句,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痛,哑然无声。温厌春见此情景,也不大好受,道:“谢庸跟我说过,玉腰奴虽为秦夕照的徒弟,却没有正式布示,因而门下部属大都不知情,她便也不算是阴君传人,料想对方早便防着这一天,但眼下风云变幻,钟家堡和笃剑阁联手,多方施压,非要二相宫给出说法不可,十方塔即使碍着盟约,不愿伤和气,也得出面干预。”这一来,二相宫被推到风口浪尖,进退维艰,可想而知,即使秦夕照有所准备,不惮撕破脸,但要短期内扳回劣势,却是难乎其难,何况她门下自有阴阳两脉之分,平日倒还罢了,一待外事烦嚣,于各人实益有损,那就异议蜂起,内外交困,除非阳帝出关,以雷霆手段镇压不服,否则她独力难支,只有尽快找到玉腰奴,灭口毁证,设法把干系推得干干净净,方能为自己挣来喘息之机。祝长安听了,皱眉道:“这么说来,白姑娘若真的伪作玉腰奴,岂不凶险?”温厌春看向白玉蝶,道:“是,好在秦夕照贪毒多疑,又觊觎钟氏秘藏,势须向玉腰奴问出事情原委,不会立下杀手,这里还有几张残图,加上傅淮的讯息,足以作饵,白姑娘只消沉着应付,一时当可无虞,我也会尽力保你周全。”两人四目交投,白玉蝶听出她话外之意,微微动容,道:“那便承情了。”事已至此,实在别无善策,郑青兰认为此法可行,若能引蛇出洞,好过在浑水里团团打转,祝长安想了一想,也出言附和,瞥见钟灵毓愁眉不展,便安慰他道:“你放心,二相宫的人不识得我,正好乘此行动,决不让白姑娘出事。”钟灵毓勉强一笑,虽不再反对,但还是纡郁难释,待到计议定当,便即转身而去,温厌春暗自叹气,拦住白玉蝶,道:“我去跟他说一说。”晌午已过,店堂中少见行客,后院更无人影,钟灵毓孤零零的坐在井边,神色怔忡,有如木雕泥塑,不知在想着甚么,听得脚步声响,兀自一动不动。温厌春走到他身后,轻轻的道:“对不住,事先没与你商量,让你为难。”闻言,钟灵毓摇了摇头,道:“我知道的,一切都势在必行了,怪不到阿姊你身上,玉……玉蝶也不是我养在笼中的雀儿,还须为她的将来打算。”说着苦笑一声,喃喃道:“是我太傻,将天下事想得太轻易,以后不会了。”温厌春颇为不忍,又想起道君的身份之疑,那人究竟是不是钟博衍,此时尚无证据,她本该等到事情有了眉目,再告知钟灵毓,当下一转念,须知天意难料,纸包不住火,自以为是一番好意,对他欺三瞒四,却与狼心狗肺无异。思及此,她也在井边坐下,稍一踌躇,道:“灵毓,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令尊尚在人世,却是身遭大变,甚或与从前判若两途,你会如何?”风动(下)钟灵毓正自出神,冷不防听得这一问,先是怔忡,跟着惊愕失色,几乎要跳将起来,温厌春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游目环顾,门帘静垂不动,后院中别无外人,压低着嗓子道:“噤声,此事大有古怪,原想查明真相之后,再来告诉你,但这一去极是凶险,我也没得十分把握,倘若……今日便就说了罢。”她素来沉勇,断而敢行,天不怕,地不怕,何曾像如许犯难的?钟灵毓浑身大震,察觉这几句话中暗含决绝之意,心下又是一沉,僵坐在原地。温厌春稍加斟酌,从大破四灵阵说起,讲到那位道君身上的种种怪异,复又引出孟玄知对其掌法的推断,就连师无恙潜回归藏山一事也没作隐瞒,坦率相陈,简切了当,钟灵毓却是越听越感惊悸,待她述说完毕,忍不住道:“我爹的武功多承家传,虽有几路自创招式,但未能传于弟子,仅仅留下几页草稿,缺陷尚存,不算是甚么秘笈,出事之后,母亲便将残篇收藏起来,也只有我看过。”当年他初入江湖,接连吃过好些暗亏,见识到那些狗官和武林败类的丑恶嘴脸,逞了血气之勇,又想要为民除害,却不愿给亲族招灾惹祸,这才化作花非花,为掩藏身份,自也不能使动家传招数,索性便偷学武功,融会钟博衍的心得残页,通过一次次斗杀,磨练成自己的本事,在暗榜混了三年,无人认出他身份。温厌春一听,立时想起了钟灵毓在堡寨外院对谢庸所使的险毒剑招,比对那式“流风回雪”,确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一来,道君与钟博衍的干系可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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