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春秋讲价讲不过他,看见床就心痛地躺上去要睡,陆信却不肯放过他,要把昨晚错过的都补回来,硬是用完了狄春秋剩下的一盒安全套,才一起睡过去。闹钟响过几次,都被狄春秋按了,最后一个闹钟响起时,陆信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再看看窗外的黄昏,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狄春秋,从床上直接跳了起来,边穿衣服边推醒狄春秋。狄春秋烦躁地让他滚,陆信不得已去亲他,咬他的嘴唇,狄春秋这才清醒一点,不满地推开陆信,换了衣服打车,好在赶上了去木棉岛的最后一班船。他们上船时是傍晚,两个人都晕乎乎的,不想闷在船舱里,上了二层,靠着栏杆、肩贴着肩站着,有很多话想说,但什么都没说,天是深蓝色,海是更深的蓝,倒映着岸边大楼的灯光。木棉岛不远,小客轮开了二十分钟就靠岸。二十分钟里,天就黑透了,狄春秋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嘴边的橙红色火光瞩目。虽然是出名的景区,但木棉岛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是游客罕至的居民区,因为中元节的关系,今天游客也不多,几条商业街远看都有些暗淡。“你以前来过木棉岛吗?”老旧红砖楼夹着的小道上,陆信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前路,问狄春秋。“大学来过好多次,有高中同学来海沧找我玩就得陪他们来。”狄春秋耸耸肩,“不过最后一次过来时,我迷路,走到一片墓地,晚上在民宿里就发烧了,有点后怕,就没来过了。”他边说边不安地看了看周围,双手抱在胸前打了个寒战:“你们这岛上好多房子都没人住,到了晚上好吓人。”“我阿公就埋在你说的墓地里。”陆信似笑非笑地看着狄春秋,又严肃道:“好啦,有我在,你别怕了。”陆信的体温和味道,在这时候很明显,像支勾线笔勾出了陆信整个人的轮廓。“岛上没学校,出入不方便,靠里面的房子也没游客住,大家也是逢年过节才回来。”狄春秋点点头,旁边有户人家开着院门烧纸,一片没烧完的金纸飞出来,飘到狄春秋脸上又飘走,留下一片纸灰。陆信看见了,伸手帮狄春秋擦脸,他靠得很近,额头马上就要抵上狄春秋的脸,狄春秋看见他脸上细密的汗珠,舔了舔唇想吻上去,不知道哪里忽然传来阿伯的声音,跟陆信打招呼:“阿信仔,又带同学来看普渡了?”陆信慌乱地推开狄春秋,推得太用力,狄春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他把烟在身后的围墙上按熄,冲正打量着自己的阿伯点头微笑。他今天没戴耳钉,头发不算太长,穿白t恤,牛仔裤,看起来很正常。陆信在用海沧话跟阿伯聊什么,语速太快,外地人狄春秋听不清,就挂着笑站在一边等。阿伯回自己家里,拎出一袋红色塑料袋装的东西,非要陆信收下,陆信推辞一番后才接过,总算成功道别。“什么东西?”狄春秋好奇地问。“虾,这个阿伯以前是我们家的工人。”“哇,原来你还是个大家闺秀。”陆信拍了下狄春秋,又说:“对不起啊,我家里人不知道我是……”“不是那种人?我这种人?”狄春秋玩味地看着他,但脸上确实没什么怒色。陆信的话在喉头涌动几下,终究还是冒出来。“我想要你生气,又怕你生气。”他如实说。“你别说了,你敢说我也不好意思听。”狄春秋撇撇嘴,陆信也不说话了,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还有鸟叫声,风吹树叶的声音,炒菜的锅铲声,隔了几堵墙的说话声。“前面就是我家了。”陆信指着几十米外,一栋被花岗岩围墙围住的四层楼房。狄春秋睁大眼睛看过去,陆信家的院子里有路灯,照亮这栋维护得十分好的红砖楼房。虽然是砖房,但不是本地老式民居的样子,设计里有些欧式风味,窗沿、围栏和立柱上许多精细浮雕。窗也很大,两米宽的对开木窗。好几扇窗后都亮着灯。狄春秋一怵:“你没告诉我你家里人这么多啊?”“我们大家闺秀就是这样的。”陆信憋着笑说,他家院门没关,一推就开。都到这里了,狄春秋没地方跑,硬着头皮跟进去,院子里的凉棚下坐着的几个正在喝茶的中年男女都站起来,笑容满面地跟陆信和狄春秋打招呼,拍着狄春秋的肩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跟他说话,夸他和跟他介绍木棉岛上的普渡,忽然又带他在老房子里参观,你一言我一句,七大姑八大姨,三表姐五表弟,密密麻麻的话语让狄春秋脑子更晕了,几乎要被这些话托着飘起来,唯一清晰的感觉就是脚下水磨红砖地板的清凉,台风是走了,百年历史的地砖里还积蓄了一些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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