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医用胶布轻轻的撕开了纱布,一滴血立刻就顺着脖子流到了胸口,渗进了衣服里,衣服是回来时刚换的,陆遥的,有点大,但好在舒服。他那件黑毛衣,已经不能穿了,领子划了老长一个大口子,像一张血盆大嘴,而上面的确滴了很多血。刚一进门,他就反手脱掉了,里面没穿t恤,光着上半身,抬眼看了看陆遥:“遥哥,遥哥!”他打了个响指,才把陆遥叫醒,偶然还会抽嗒一声,不能控制的那种,特别有意思。“嗯?”陆遥轻轻的问,鼻音很重。“不给我找件衣服?舍不得啊?还是就想看我这样。”“你……”陆遥叹了口气,瘪瘪嘴,又要哭。“停。”程树喊着,“可别,遥哥,给我找件衣服呗,我冷。”“哦……好。”陆遥马上就跑进了自己房间,很快就翻出了一件卫衣,用手撑着领子往程树身上套,怕他自己毛楞楞的碰着了伤口。此刻,那一件浅灰色的卫衣胸前,一滴热乎的鲜血格外扎眼,程树赶忙把衣服往下脱,两只手撑着领子,小心翼翼的,不是怕碰着伤口,而是怕再滴上血。放在水龙头下面,用手搓着,挤了两次洗衣液,才终于没有了一丝丝痕迹。程树把衣服举起来,对着灯光,看得仔仔细细,又慌忙拿出了电吹风,开到了最大挡,对着水渍不停歇的吹。程树记得小时候,总是跟张雅蓝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没完没了的爱情剧,似乎就从来没长过嘴的男女主角。受了委屈也不言语,混着眼泪一起,全都咽进了肚子里,超级会装相,没事人一样,程树小小年纪,都觉得憋屈。他那时天真的认为自己才不会这个样,有话就说,有委屈就还回去,疼了就骂人,不爽了就打一架,人生不就是图个畅快。可是,那时的他绝对想象不到,二十岁的自己,会这么没出息,小心翼翼又着急忙慌的吹好了衣服,穿在身上,拿着消毒棉签擦了擦下巴上的血迹,仔细的用纱布裹好,又手忙脚乱的贴好的医用胶布。甚至照着镜子仔细对比了一下,胶布该贴的位置,有没有歪,有没有露出破绽,然后再把洗衣液归位,把拿过来装着医药品的塑料袋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撕下来的胶布小心的用纸巾包好,还裹了层塑料袋,左右看了看,这才扔进了垃圾桶,都走出了卫生间,又慌忙走了回去,拿着抹布擦干净了洗手台上溅落的水珠,和瓷砖地上滴落的水迹。刚把抹布放好,就听见门嘀的一声,他咧开嘴角,扯出了一个无比自然的微笑:“遥哥。”没你我睡不着陆遥气喘吁吁的带着一阵风走了进来,似乎是走了很远的路,手扶着门口的墙壁,弯腰,特别急促的呼吸。程树真的就跟个重病患者一样躺在沙发上,拽了拽毛毯,歪头看着陆遥笑了:“怎么了遥哥?累这样?”陆遥好不容易才说了话:“电梯坏了,楼下正修着呢,我……哈……我跑上来的。”“你急什么?”程树很听话,躺在沙发上没起来,“应该就是个小毛病,修起来很快的,你等一会儿不就好了?”陆遥正在脱鞋,着急的解释着:“那可不行,老板都说了,这牛肉面啊,就得趁热吃,凉了就一点不好吃了。”闻着味儿的时候,程树是真觉得饿了,眨了眨眼问陆遥:“遥哥,我能起来了吗?我想吃。”陆遥喘的不像话,脸都红了,头发是被汗水浸湿,外套都没顾得上脱,就开始解装着牛肉面的包装袋。“你别起来,就躺那儿,我喂你吃。”他笑着说。程树好脾气的:“那你去拿条毛巾来,给我搭脖子上,我怕汤洒了,把衣服弄脏。”“嘿!”陆遥笑出了声,总算是有了点好模样,“你快别闹,起来吧,坐椅子上好好吃。”程树还耍赖:“抱我。”这话就是个打火机,一秒钟点燃了陆遥那头的引线,呼啦啦的火苗往外猛窜,他都没敢回头,就已经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不抱。”声音小小的,仿佛真的低头在认真摆餐盒,后背突然一热,程树紧紧的靠着他,胳膊搂在他的腰上,像个呼啦圈一样,自己转了半圈,和他脸对脸,脑门蹭了蹭脑门,手臂箍得更紧了。“那我抱你。”很温暖的一个拥抱,好像能给人鼓劲儿,分外依恋,但又不得不分开。陆遥小声的说:“先吃饭,一会儿该凉了,吃完遥哥好好抱你,行吗?”两份牛肉面,两份饺子,陆遥都摆好了,筷子挑着面条,嘴里那一口半天都没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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