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面孔,仍旧俊美无俦,却丝毫没有曾经的模样,若不是两人日日相处几十年,邵寒会觉得眼前只是个不熟悉的陌生人。一阵风起,摇曳的烛火在那张脸上不安地跳跃、拉扯,制造出一种令人陌生的割裂感。裴云逸紧抿着唇线,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唯有那双映着烛火的眼眸深处,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暗潮,痛苦、挣扎、和某种沉重的决绝,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就在这极致的静默与对峙之中,一点微光倏然在裴云逸低垂的眼睫下闪过。它滑过被烛光照亮的那半边下颌,留下一条湿亮的轨迹,最终坠入衣襟的阴影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无声的印记。房间里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邵寒有些不想打破眼前的平静,他低声开口,宛若秘境时一般,轻声叫了声:“哥哥。”然而这话并没有达到邵寒期待的效果,反倒裴云逸听后忽然笑的不可自拔。只是那笑声中的苦涩太甚,“你这般聪慧之人又怎会被我骗到,是我愚蠢,还惴惴不安怕被你发现。”“哥哥”裴云逸低声呢喃一句,眼尾带着绯色,他轻轻抬手摸向自己的脸,“可惜,淬骨之后我再也不能恢复原貌。”他望向邵寒平静无波的眼睛,心如刀绞,“你说……我是裴云逸,还是赵毅”邵寒微微叹了口气,他放下茶杯,看来今天此事是不能善了了。“为什么要骗我?”裴云逸嗓音平静,然而他眉间若隐若现的黑纹证明着他此刻有入魔的倾向。邵寒看着眼前眼眶通红,神情冷漠的裴云逸,便已猜到他知晓了真相。其实邵寒的谎言不算高明,裴云逸之所以这么晚发现不过是他被困在秘境之中,若是在缥缈宗中生活,他定能很快就察觉异样。邵阳对邵寒的在意可不只是当做工具,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将邵寒视为亲子,邵寒失踪的这些年他想方设法想将人救出来,根本没想起来还有个儿子也不见了。裴云逸嗓音沙哑,他不敢相信现实,可不得不相信,邵寒骗了他,邵寒从一开始就在说谎。如今想想,秘境之中邵寒又怎会不知道自己是谁,想起自己曾经那些拙劣的谎话,裴云逸只觉得悲凉,他好蠢啊。“少宗主,你就那么恨我?”裴云逸忽然闪身到邵寒面前,双手撑着扶手,将邵寒圈禁在面前,邵寒不由后仰,背部紧贴椅背。他暗中试探着裴云逸的修为,几日不见,没想到对方修为已经又进一步,也不知是又遇到了什么机遇。邵寒有些懊悔,他该派人跟着裴云逸的。忽的,脖颈的衣衫一紧,邵寒被迫仰起头,不专心的他被裴云逸狠狠咬了一口,口中的铁锈味让他回神。裴云逸又气又恼,他厉声质问邵寒,“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看着我为你沉沦痴迷,不顾伦常,下贱献身,好玩吗?少宗主。”离得太近,邵寒也注意到了他眉间的异样,只是不等邵寒开口,裴云逸便贴着他的鼻尖,轻声呢喃,“邵寒,为什么是我?”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邵寒只觉得脸颊上一抹突兀的温热,随即微凉的湿意顺着脸颊滑落。邵寒下意识地想偏头避开这过于沉重的情感,却对上了裴云逸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曾纯澈干净的眸子,此刻赤红一片,翻涌着滔天的痛苦、屈辱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裴云逸的胸膛剧烈起伏,喉结上下滚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鞭笞……凌虐我的身体……还不够吗?”他死死盯着邵寒,仿佛要将眼前人的模样刻进骨血里,“为何……为何一定要将我身心俱毁……侮辱至此?”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沙哑,“邵寒,你就……你就这般恨我?恨不能将我碾作齑粉,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肯留给我?”邵寒被那眼中的痛楚灼得呼吸一窒,他当然不恨裴云逸,至少此刻绝不想激怒他。眼前这人是裴云逸,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主角光环深不可测,邵寒不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境。他唇瓣微动,那句“我不恨你”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试图安抚这濒临崩溃的疯子。然而,晚了。裴云逸像是被那句未出口的否认彻底点燃了最后的理智,他猛地倾身,一手如铁钳般扣住邵寒的后颈,不容抗拒地将他拉向自己,另一只手则狠狠攥住了邵寒试图格挡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唔——”邵寒所有的解释都被堵了回去。那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带着血腥气和泪水的咸涩、充满惩罚与掠夺意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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