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浮起一个浅笑:“小年觉得,我是哪一种?”钟年走过去一步,同他站在光影交错之间,缓缓摇头。“给你看我的秘密,希望你别被吓到。”查尔斯摘下了自己从不在人前摘下的手套,露出里面藏着的不堪。一双与他俊朗相貌完全不同的手,布满了伤痕,左手掌心里有个圆形的崎岖伤口,像是被子弹穿透过,而右手更是触目惊心,小指缺失了一半,畸形地弯曲着。“曾经,我是希望岛每月一次狩猎活动里最难被捕住的猎物。”在钟年震惊的目光下,查尔斯戳了戳自己左手心的枪伤,“活下来的猎物都能得到一样奖赏——作为下次狩猎行动的防身武器。我最会用刀,每次我都能用它置死地而后生。“一次我捅伤了客人之后,他们恼羞成怒,用枪打穿了我的手,又割下我另一只手的一半小指。”查尔斯不太灵活地动了动自己的小指:“很难看,对吧?”钟年静静地看着面前难以形容的手,久久心绪难平。人站在阳光里,却觉得遍体生寒。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海水一样淹没过心头,钟年缓缓呼吸,吐出堵在胸口的郁气。他伸手,轻轻地握住了查尔斯的双手,用着自己柔软细腻的指腹抚摸着,去感受伤疤的纹路,也像是画笔一样描摹着。他的动作轻到让人发痒,查尔斯的双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栗。接着,钟年用自己的手把它们包裹起来。虽然他的手不及查尔斯大,没办法完全裹住,但温软的承托像是一团水。钟年眉眼微微弯起,点缀着光的眸看着查尔斯,说:“不丑,你的手很厉害,也挺温暖。”哪怕脱离了噩梦,记忆的乌云也依然如影随形。在某些深夜,查尔斯常常觉得手上的伤口在痛。趋散不掉的、如跗骨之蛆般的钝痛,深深攀黏在血肉里作祟。唯独戴上手套后,假意这些伤口从未存在过才会好受一点。在将这双代表着他泥淖般悲惨过往的手呈现在钟年面前时,疼痛感达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连他自己都觉得丑陋又畸形,可钟年却将它们轻轻捧在自己的手心,甚至抚摸那些伤痕。钟年的手很漂亮,不像是服务生,比船上那些娇生惯养的富二代还要细嫩,与他的形成了鲜明对比。天差地别的两双手碰在一起,所组成的画面让查尔斯心里荡开层层涟漪。某种酸涩从心口上涌到喉口,堵在那里,咽也咽不下,让人说不出话来。查尔斯压不住心中的起伏,便任由翻腾。他跟随着自己的想法,反手将少年的双手抓住,牵至唇边轻轻一吻。“……”微凉的薄唇触碰在莹白指尖,一触而过,带着珍重、虔诚……仿佛贪图再多就是一种亵渎。查尔斯抬起头,看到钟年怔忡的表情,忍不住失笑:“抱歉,没忍住。”钟年回神,把手缩回去,藏在自己身后,偷偷在衣服上擦了擦。那一吻让他手指有种说不出来的很痒。自己好心安慰他,他倒好,怎么占人便宜?钟年瞪他一眼,先前的柔和语气散了个干净,没好气地继而问道:“你说的希望岛跟船上的富二代具体是什么关系,他们也是……?”查尔斯收起笑意,说:“有三分之二脱不了干系,大部分是岛上‘客人’的子女,剩下的一小部分才是岛上真正的‘客人’……”他又意味深长地冷笑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都有各自的下场。”钟年想到什么:“所以钱少他是其中之一。”查尔斯点点头:“他的死属于计划之外,原本不该在那时候动手,是他连自己的‘债主’都没认出来,还起了不该有的脏心思,自己把自己送到了别人手里。”也是死有余辜了……钟年想起那日在卫生间门口看到的惨状,忽然也理解了。而其他被丢入海里的、被虐打致死的,应该都是希望岛的‘客人’之一,动手的曾经也是受害者。钟年脑中跳出了某三人的身影:“那被绑着的三个呢?”查尔斯道:“宗盛关的势力只手遮天,各占一方,利益勾结得如此紧密,你猜为什么?”钟年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答案。“没错,这三家是希望岛的最大股东,最开始,希望岛就是以宗家的名义买下来的。”查尔斯语气凉薄,“对他们的儿子只是这种程度,已经够仁慈了。”难怪,绑匪团伙一次次要价也不肯放人。这三家是所有人的仇人。钟年还想再问,身后响起了不合时宜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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