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拨营,霍彦跟着卫青一起离开。他骑着马,骑着骑着,就跑了神。“阿言,要不要和你兄长一起去射飞鸟?”直到卫青喊他,他才恍若梦醒,轻轻的摇了摇头。“阿兄去吧,我不善此道,就不去了。”旁边的霍去病一脸担忧,也放下了步子,扭转马头,与霍彦并驾,他伸手,勾霍彦的小指。“我真后悔带你过来了,阿言。”霍彦如何,没有谁比霍去病更清楚了。因为他的幼弟总在深夜,带着一身血腥气,到他的床前跟鬼一样坐着,总是在他半睡半醒时,幽幽的对他来了一句,“阿兄,又有人死了。我睡不着,你给我想个办法。”霍去病觉得要不是他胆子大,他真当不了霍彦的兄长。“这是河南,不是长安,死人是常事。”少年和他一样的脸,就幽幽看着他。但他能怎么办,他直接给人敲晕,塞进床里。别多想,睡觉!不然你阿兄困得明天的太阳都看不见。霍彦轻笑,显得想到折腾霍去病的晚上,整个人泛着活气儿。他盯着霍去病,而后沉吟片刻,忽然又笑了。“你说什么?阿兄。不带我!你敢不带我!你现在对我来说是吊死鬼不穿衣裤。”霍去病平常山崩不动的脸色微微变了。又是阿言这独特的话术!李息倒是好奇问霍彦什么意思。霍彦笑得温柔,“死鬼不要脸。”众人一起尬笑起来。大家都尴尬,霍去病反而不尬了,他驭马不紧不慢地迈着四方步,好像午后陪刘彻在花园里遛食,听刘彻悲春伤秋念诗。阿言跟姨父生的似的,都属夏天的。一会儿热得人睡不着觉,然后突然一场疾风骤雨就变了天。但总归打雷也打不死他。“你还想回家吃饭吗?所以另一个别念了。阿兄嫌恶心。”霍去病跟卫青一脉相承的心宽,卫青听着他俩说话,也道,“吃饭重要。”霍彦的疯劲儿莫名其妙被他俩嘎了,最后只剩下一个气鼓鼓的脑袋,“扫兴,太扫兴了。不懂我,都不懂我!”[你这个歇后语是有水平的。][阿言上次骂王温舒是屎壳郎趴在鞭梢上——光知道腾云驾雾,不知道死在眼前。][阿言的精神状态好像好多了。][他是想搞大事。]……祸水东引霍彦回到了他的长安,他来回走风沙里滚了一趟,被人看到与卫青一道回来后,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是想跑的,但在卫青温温柔柔的眼神下,霍去病都服帖的,别说他了。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霍彦已经堆起了二皮脸开始接受自己被批斗的旅程,可是卫青这次没直接带他俩去认接受三方会审,只关了他俩各自禁足。“不是,为啥啊!这样不好吧,舅舅不让我们去见姨父吗?姨父也不生气吗?我俩偷渡啊!”霍彦像只蛆一样在自己的大床上拱来拱去,嘴里念念叨叨,“太狠了,破我心防啊!”卫府因为卫青的功劳越来越大也变得越来越大,卫青疼爱这两个小子,给他们俩留了府中东西最大的两个房间,就处在对面。屋中十分干净,带着一种行伍之人特有的利落和整齐,并没有多余的摆饰,只有一张案,一个书架,并着放武器的架子,案头放着几本书,一盏油灯,墙上挂着几十幅白纸绘的地型图,上面的匈奴两个字,刚劲有力,气透纸背。床头还挂着几件单衣,除了那张价千金的玳瑁床,利落到得几乎像个雪洞。霍彦顶着一头乱毛,蹭地起身,翻滚下床,一路不忍直视,阴暗爬行到窗户边,然后扒拉着窗棂,骚扰对门的霍去病。“霍去病,你理理我,都没人理我!我孤单啊!我要出去!阿兄,阿兄,阿兄~”卫府的侍从不多,不少是卫青的旧部因受伤无法上战场的军汉和其父母。霍彦和霍去病关禁闭是常有的事,他们平时就照着卫青的意思,按时送饭,跟这两孩子说会话,出来溜达时就看看那个门锁有没有被撬开就是。所以今日霍彦往外面嚷,检查门锁他的老仆早已习惯了,这个小主子只要被关烦了,就要烦他阿兄。老仆也不拦霍彦,耸拉着他松垮的眼皮,溜溜达达地就走了。霍彦巴着窗户,见到他也一乐,漂亮的面容在阳光下发着光似的,开朗得不行,大声冲他喊,“翁翁,一会儿能给我和阿兄捎个梨干炖汤吗!就是那个不要蜜加枣的和那个加蜜的!”老仆唉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小郎君,老夫不是那姓陈的,老夫耳朵好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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