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爹!长信宫灯照着少年人鸦羽一般的长发,霍彦抬起头,眸光澄澈,长揖一拜,腰弯成个满圆。“陛下全心相托,臣…”不能推辞。他正欲表个忠心,忽然有温暖的大氅兜头罩下,带着熟悉的龙涎香。“阿言干好了,是阿言之功,干不好,就找桑弘羊。总归阿言莫要有压力。”帝王嬉皮笑脸,很是欠揍地晃脚。“你才当多久的官,打什么官腔,跟你老姨父,还装模作样。”大狐狸手把手教小狐狸如何拉着旁人入伙,“这次得罪人,所以吐点出来,找批人做挡箭牌就是了。”小狐狸摇头不干,少年唇艳色如枫,腰间挂着他所送的玉钩。内里是一件月白色锦缎长袍,眸中全是狡黠意味。“陛下,我能吃下,人多碍事。”刘彻笑起来,心情舒爽的很,很明显,霍彦深得他心。“你今天留下来,跟姨父抵足而眠如何?朕要李延年来奏乐,你不是喜欢听乐府歌,朕要他们找几个唱得好的。”刘彻跟人套近乎不光爱发钱,还爱跟人贴贴,要人陪着一起干任何事。别问霍彦怎么知道的,问就是他从小没少看他舅被贴,刘彻恨不得拉他舅一起上厕所。咳,舅舅不在,现在轮到他了吗?他不要!“我阿兄等我回家吃饭,我就不留宿宫中了。”说着,他逃命似的跑出宣室,徒留刘彻一脸老父亲的伤怀。刘彻摸了摸下巴,在给卫青的信里矫情,孩子大了,不跟姨父亲了。[哈哈哈,阿言怕做韩嫣。]檐下的铜铃在夜风里叮咚作响,霍彦踩着青石板上零星的残雪往外走。二月长安的夜还浸着薄冰似的寒气,他裹紧刘彻的大氅,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一拍脑门,加快了步子。霍去病不在家里,只有卫不疑他们几个孩子独自在家,他有些担忧。卫青膝下三子,卫伉、卫不疑和卫登,皆是妾室所出,他们现下都小,卫家的几个孩子,年龄接近。卫伉前不久刚满过两周岁生日,卫不疑比卫伉小一岁,两人并非同母,卫登是卫伉的同母弟弟,刚刚满了百日,都是小小的奶团子,暖乎乎的,一笑能把人心看化。霍彦一时归心似箭,然后一团雪球擦着耳畔飞过,正砸在宫墙新绽的朱砂梅上。霍彦转头就看见霍去病站在石辟邪脑袋上,墨色劲装几乎融进夜色,偏生发间系着条艳红的额带,在宫灯下晃得扎眼。少年见他看过来,笑着招手,露出小虎牙。“小霍郎君,大霍郎君接你回家了。”“下来!”霍彦仰面,然后冲石像抬脚虚踹,“让值夜的羽林看见,姨父又要罚你抄兵法。”霍去病翻身落地,腰间皮囊叮呤咣啷响。霍彦鼻尖微动,嗅到熟悉的辛辣酒香混着椒盐炙肉味,“你喝酒了?”“借来给箭镞淬火。”霍去病摇头,绝不承认他偷喝了一口,解下皮囊,冲霍彦晃了晃,冰块叮当撞响,“给你留了半袋梅子汁,很好喝。不过现在太冷了,等回家再喝。”霍彦无言,目光黏在对方肩甲上。玄铁鳞片结着层薄霜,分明是在宫外候了许久,他眼有些烫。“阿兄,你虎吧,这天不会进马车吗。”霍去病忽地凑近,伸手把弟弟被风吹乱的额发揉得更乱,然后满不在乎地甩甩马尾,“是你太娇气了,现在早就不冷了。”霍彦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地往前走,步子迈得极重。霍去病笑嘻嘻地跟上去,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新烤的胡麻饼热气蒸腾,混着他身上霜雪气,勾得霍彦肚子咕噜一声。少年顿时笑倒在他肩上,额带滑到鼻尖,“我们斡官长饿得打鸣!明日就传遍期门军——哎!”话音未落,霍彦拿脑袋撞了他一下。“闭嘴吃你的。”小郎君耳尖通红地掰开饼子,椒盐混着焦香在齿间炸开。霍去病边啃饼,边笑个不停。霍彦坐上牛车,与他说起卫青发回的战报。“今次死于伤痛的兵士比以往少了大半。”宫灯在朱雀阙次第亮起时,霍去病眼中闪过笑意,“大善。”霍彦也不由展开了笑颜。“是啊。”卫府。除了躺在摇车里不得动弹的卫登,霍彦刚进屋就被几个小萝卜头团团围住。“仲兄,你不要一直站着,陪我们玩好不好?”卫伉扯着霍彦的衣袖,他是个小话唠,喋喋说个不停。有他带头,卫不疑立即跟着起哄,就是还说不清楚话的卫登,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叫着。一时之间,满室吵嚷。霍去病早就走为上计了,眼前的几个小家伙虽然闹得欢,但霍彦却很喜欢。不为啥,他们是舅舅的孩子,他自然愿意跟他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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