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除汲黯脸色越来越青以外,其他人日子逍遥的很,人均一个月长胖了两斤,与他们的悠闲对比的是富商们日益增长的办符需求。可是这群五陵少年没一个在乎的。又是清闲的一天,身兼文书的司马迁发了几张符后,桑迁就不顾后面排队的人把酒业司办符的窗口给关了,司马迁打了个哈欠继续写他的大作。张贺十二三岁,跟着桑迁后头,见他这般动作,懵懵的,他是天生的温良性子,面团似的小脸抬起,正要说话,就被张安世拦了,这个未来的麒麟阁十一功臣之一,未来的敬侯,年纪虽小,就已显沉稳之态。然后小小的敬侯腮边的小软肉就被晃荡着来上班的霍彦恶趣味地捏揉起来。“霍兄长。”小孩口齿含糊。“乖安世,”霍彦笑眯眯,又揉了揉旁边张贺的脑袋,然后递了颗奶糖给他。张贺还要问,就被霍彦指挥着去开后头库房的门。后头库房门一打开,所有人都傻了眼。因为里面密密麻麻的堆满了钱,全是这些天他们挣的符钱,堆在这里,垒成高高的几堆,有些箱里的串钱的线已经断了,铜币散落一地,在地上堆了厚厚一层。霍彦笑盈盈,拢袖子,给现在在这里的少年们一人抓了一把,没来了就用红绸包好使相熟的人捎过去。什么也没干的张贺和张安世也拿了一把。他俩却已经熟练的收下,霍家兄长可喜欢给他们钱了,每次见面都很关心,比阿翁还疼他们。少年们跟他们一个想法,个个把自己和好友的钱收下,个个笑得露了牙。然后霍彦又施施然走了,走时只说明天让他们早点来,他们得出个几十人,他要带他们去见大场面。少年们不知道什么事也争着明天跟他去,反正他们霍彦兄长才不会坑他们的。第二天一早,晨雾还没散,晨雾未散的长安城尚在沉睡,朱雀大街两侧的槐树还凝着露水。霍彦的牛车碾过青石板的辘辘声惊起檐角铜铃,几十架装钱木轮车在晨光中泛着暗红光泽,车辙深深陷进道旁松软的春泥里。抬箱的少年们深衣下摆皆沾满泥点,面上欢快。他们鬼精鬼精,知道今天有好戏看,便是坠在后面也要跟过来。霍彦今日早起,心神似乎不好,都初春的天了,他披着朱红的白狐毛裘走上宣室殿的台阶,显得羸弱不已。刘彻身前那位霍彦有恩的宦官忙上前,为他向刘彻通传。汲黯正跟公孙弘互撕,公孙弘今早就骂他好大的威风,天天拉人去酒业司。汲黯不服就嘴炮,张汤拉偏架,帮着公孙弘,他仨互相瞧不起,但比起公孙弘,张汤更讨厌汲黯。卯时三刻的未央宫前殿,红柱上的椒泥犹带浓烈的香味。霍彦敛袖听汲黯三个人声音越来越高,最后与那群非要跟过来的少年眼观鼻鼻观心。[真的是骂街!][实时直播。][原来汉朝人也骂祖宗啊!]刘彻听得烦,他一烦,就看卫青,跪坐在诸臣前头的大将军原本在神游天外,得了刘彻的眼神,像是突然回神,环顾四周,最后也去拉架。刘彻被他逗得笑了一声,叫中黄门去把霍彦叫进来。三百口大樟木箱在殿外排成长龙,霍彦领着少年们抬进三箱进宣室殿,他们一进来,不少大人就见到自己的兄弟儿子冲自己眨眼,面色突然缓和起来。殿前氛围活络多了。霍彦轻笑,接受朝廷上所有人的注目,他掀开漆箱,拎起串钱的红绳突然断裂,铜币如水般倾泻在青石地砖上,御史大夫公孙弘欲往汲黯身上扇的笏板“啪嗒”掉在青砖上。宣室殿的钱山和汲黯突然神气起来的样子映得公孙弘脸色发青。这位以《春秋》决狱的御史大夫整了整鹖冠,回去站在卫青后头了。卫青还好脾气地把他的笏板捡了,然后又劝了他两句,公孙弘看看霍彦,又看看卫青,觉得霍彦这小子就是长歪了,一点都不类其舅,现在都来给汲黯那老不死的撑腰了。晨光斜斜穿过十二道藻井,照得满地散落的五铢钱金光灿灿,有些铜钱上还沾着酒肆的油渍,在御前氤氲出若有若无的浊醪气息。刘彻冕旒下的眼睛倏地亮了。桑弘羊猛地上前半步,深衣下摆不慎扫翻一斛铜钱,叮叮当当滚到大司农郑当时的腿边,二人都咧着嘴,大司农署的人都是一幅有荣同焉的模样。哎,这小子我们那地方出来的。汲黯更是挺直腰杆,目光盈盈,只觉得自己天天约见酒商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比卫青这个亲舅舅表现得还夸张。霍彦眨巴眨巴眼睛看舅舅,一身红毛的小狐狸高昂着毛脑袋,等着他舅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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