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是皇后娘娘懿旨……那好吧。”他扬声唤来霍家的老仆,“李叔,备车,你亲自护送太子殿下去码头,搭最快的货船,去胶东!务必平安送达卫步舅舅处!”李叔应下,霍彦把那只白虎儿也赶到刘据身边,示意一起带走。诡计得逞的刘据欢呼雀跃,连心爱的鸡翅都顾不上了,抱起脚边打转的白白勺,立刻就被早已准备好的霍府家将护送着塞进了马车,一路疾驰向渭水码头,登上了前往胶东的快船。看着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霍去病想起被丢在案几上的那封信,眉头紧锁,“那信是有人仿照姨母笔迹写的。”刚转回身的霍彦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催着他快回去,别受了凉。“哦?我说怎么看着有点别扭呢?”他随即话锋一转,带着事不关己的轻松,“不过,那又如何?”霍去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霍彦浑不在意,甚至觉得自己被凶还怪稀罕,扬声吩咐,“传膳!今日有新鲜的黄鱼,阿兄你可以尝尝味了。”霍去病听闻有黄鱼,直接将信纸丢开,随他一同走向膳厅。又不是他们闯的祸,他们是不察罢了。果然,翌日清晨,皇后卫子夫惊觉太子失踪,又惊又怒,却不敢声张,只得派长女卫长悄悄传话,让霍彦立刻想办法截停那艘船!卫长公主午后便急匆匆登了霍府的门。卫长眨着与母亲肖似的明眸,非但没独自前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好奇又紧张的诸邑公主。“那个,诸邑也去胶东看幼弟。我一并带来。你先帮我给她送去,我与阳石随后搭我家的船走。”卫长小声解释,扯着霍彦的衣袖,“阿言兄长,你最好了!”诸邑抱着霍去病的大腿,撒娇,“师父,去病兄长,我也想去,长安好闷,父皇病了,阿母都不让我出门。”显然,这场“太子东游”是姐弟几人串通一气的杰作!霍去病被这群胆大包天的小孩惹得无奈。好家伙,还知道狡兔三窟呢。霍彦更是抚掌大笑。长安确实闷死了。椒房殿内,唯一没参与“密谋”的阳石公主正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她最擅字画,模仿他人笔迹向来惟妙惟肖。卫子夫稍加盘问,便知那封假信正是出自她手。被母后严厉训斥过的阳石表面乖顺,结果当天下午就带着侍女,也登上了前往胶东的卫长的船,开启了她生平最轰轰烈烈、也最胆战心惊的逃亡之旅。孩子们一个接一个“丢了”,卫子夫焦头烂额,却又投鼠忌器,只能死死捂住消息,严令椒房殿宫人禁口。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更何况绣衣使者中总有几个想借此邀功的耳目。当消息最终传到刘彻耳中时,帝后震怒。霍彦被急召入椒房殿。他身着一尘不染的素色深衣,腰间系着香包,水灵灵地跪在殿中,面对帝后和闻讯赶来自家三个孩子也丢了的卫青,抬起那张无辜又纯良的俊脸,眨巴着清澈的杏眼,声音温软。“陛下!太子殿下出示的,确实是盖有椒房殿印、字迹与姨母一般无二!臣只是奉命行事!绝无半点欺瞒之心啊!”他伏地叩首,姿态恭顺至极,语气委屈万分,“臣……冤枉啊!”“而臣确实不知太子殿下搭的是哪艘货船啊!那日码头船只众多,往来如梭。现下怕是早已抵达胶东了!”帝后一脸紧绷。卫青沉默,只觉得自家全是糟心孩子。他一脸焦急,仿佛比帝后更忧心,“还有公主她们搭的是平阳侯的船,若要拦截,总不能将渭水、黄河乃至胶莱水道上所有船只都截停查验吧?这靡费国帑,劳民伤财,臣实不敢为啊!”那神情姿态,弱小,可怜,又无辜。不说卫子夫,卫青都想给他一脚。你小子!但到底也没舍得,天下最尊贵的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下旨让卫步和曹襄护好人,然后让霍彦滚。胶东而此时,太子刘据,早已踏上了胶东这片带着咸腥气息的土地。码头上,赤膊的力夫喊着粗犷的号子,将一筐筐刚从深海拖回的鱼获卸下船。巨大的渔网被铺展开来,挂在粗大的木架子上晾晒,网眼间凝结着白色的盐霜。更引人注目的是岸边大片大片铺开的草席,上面摊晒着墨绿色的海带,在寒风中微微卷曲,像一片片巨大的、来自深海的树叶。间或有满载着粗盐麻袋的牛车吱呀呀驶过,留下两道浅浅的辙痕。工人扛着沉重的盐包、鱼货、木料,在简陋的栈桥和泥泞的滩涂上来回奔忙。崭新的渔船随着海浪起伏,空气中弥漫着海产、汗水和油脂混合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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