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马抛开这个古怪的联想,匆匆给秦溯流倒完茶,打了声招呼,便出洞去寻青玉山人。石门在眼前关闭,确认岳听溪已经走远,秦溯流先放出灵力凝为火焰,将洞府内的潮气烤了个干净,再在洞中缓缓踱步,经过一处处烙印于自己记忆中的陈设。这便是岳听溪的家,亦是世上最令她安心的地方。若能够,秦溯流真希望岳听溪就这么留在山中,不管是“蔺朝曜”、通幽师还是妖魔界,她一人对付就足以。但她偏偏又明白,恨意没有那般轻易抹消、淡化,更不用说,造成岳听溪痛苦的源头如今还活在世上。在“复仇”这一点上,岳听溪与自己有着近乎一致的执着。转了一圈之后,秦溯流最终坐在了石床上,指尖抚过冰凉光滑的石面。——她最喜欢在这里让听溪姐姐用蛇尾缠自己。冰凉舒适,但不至于冻人,享受着享受着,不知不觉便会睡过去。心中这般想着,她放出一只灰蛾子,拜托它守在洞外,而后躺到了石床上,微微蜷缩起身体。她很清楚,此刻的静谧是自己偷来的恩赐。-岳听溪一路赶往青玉山人的居所。青玉山人虽是玉石成精,却喜欢建造各种各样的小木屋,岳听溪刚到山坡底下,就能望见架在参天灵木上的精致树屋。她深吸一口气,化为乌梢蛇游过去,到了树底,又卷着树干攀爬而上,不多时,便来到正烹茶的青玉山人身旁。“老祖宗,我来了。”岳听溪化出人形,乖乖地端坐在青玉山人对面,准备聆听教诲。其实,她非常非常思念这位老前辈,想扑到她膝上哭诉自己的遭遇,更想告诉她溪山的惨状。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这一世什么都还没发生,若说出口,只怕要被当作杞人忧天……“老实交代,你下山之后都去了哪里。”青玉山人掀起眼皮凝视她,眸中竟满是忧虑,“先前带着重礼上山那厮,神魂虽肮脏,却是我人族故友门派的继承人,亦是你昔日救过的孩子,那时我见你也愿亲近他,才未将他阻拦,任由他带你下山。”“可你此番回山,神魂却极其不稳,似是遭受好一番磋磨——我说的并不是历练那种,而是……而是有人对你用了酷刑,反反复复折磨了你!”岳听溪怔住了,她未曾想到青玉山人竟连这也能瞧出来,张了张口,正欲解释,眼睛和鼻子忽然一酸,继而视线一片模糊,热泪扑簌滚落,砸在手背上。青玉山人当即站起来,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冷声恨道:“是那厮干的?你若愿意说,老祖宗且听着,若不愿……”她话音未落,一手带大、自幼便十分坚强执拗的姑娘便一头栽入怀抱,嚎啕大哭起来。岳听溪不管了!前世遭受的种种苦难与折磨,要是连青玉山人也听不得,她还能告诉谁!察觉到她要讲述的事情非同一般,青玉山人立即张开隔绝屏障,不允许任何妖打扰。“乖,难过就哭个痛快,老祖宗陪你。”她动作轻柔地抚着岳听溪的头发,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拥了拥。岳听溪抽着鼻子“嗯”了声,又哭了一阵,才低低地道:“老祖宗,我……我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上一世至死也无妖来找她,但她并不责怪溪山众妖——两族的万年契约,让妖族本就在人界有着诸多限制,更何况她中了蔺朝曜的傀儡邪术,就算是青玉山人亲口派妖下山找寻,也寻不到她的踪迹。除非直面蔺朝曜,将他逼入绝境,但倘若以妖族身份与仙门势力的掌门对峙,必定会掀起事关两族存亡的大祸!没听见青玉山人的回应,她只当对方默许,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把自己记忆最深的事讲出来。沦为“提线木偶”的那五年,重复且无止境的一日又一日。被剖腹取丹时的无法反抗,被拘束于锁妖台上,鲜血流干、五感一点点散尽的日日夜夜。以及……死后事。只不过,那方满是暗金色文字的空间令她回想起来就觉得不适,她便只说是自己死后魂灵所见。最后,是秦溯流的猜测。“那位秦家的大小姐告诉我,她与蔺掌门的亲妹妹认为那厮极有可能是遭了邪祟夺舍,但不论如何,她都愿意助我杀死现在的蔺朝曜……”岳听溪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青玉山人轻嗤一声。“遭了邪祟夺舍?这话她干脆还给自己吧!”青玉山人将岳听溪搀扶回座位上,给她倒了杯刚煮好的热茶,“我可从未看走眼过,既然蔺朝曜带走你时,便已经遭了邪祟夺舍,那与他一样神魂肮脏的秦大小姐,现下壳子里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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