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她刚推开石门,就看见一抹显眼的紫色小身影从远处奔来。小家伙很快到了她跟前,仰起脸看她,呼吸声急促。她是幼年的秦溯流,暂住山中那段时间,自己称她为“阿紫”。这令岳听溪既诧异又哭笑不得——原来自己最深的思念里,也有阿紫一席之地么?“你为什么还是来了?”然而阿紫道出的话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秦溯流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睁眼,竟躺在了溪山的花海中。她卧的那片地方的确绿意盎然、百花盛开,宁静而安适,是她记忆之中最难忘的景色之一。可她很清楚,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的确非常怀念儿时在溪山暂居的那段日子,秦家灭门之后,她也将再度见到岳听溪当作活下去、离开妖魔界的执念与动力,只是相比溪山,更能铭刻于她神魂之中的,是母亲、妹妹两位血亲的惨死。而联想触须碰到自己之前,岳听溪正全速朝自己赶来,两只相同的灰蛾又分别跟着她们,她便隐约有了猜测与答案,只不过还得见到幻境中的岳听溪才能确认。一高一矮、一妖一人面面相觑,数秒后,岳听溪一把握紧小姑娘的手,牵着她走向洞府。幻境里没了灰蛾的“隔绝”,秦溯流一进洞就浑身难受,指尖下意识凝聚火灵力,但烧潮气之前,她还是礼貌发问:“我能把这里的潮气烤一下么?”“随你高兴,秦大小姐。”岳听溪特意强调了称呼,走到桌前坐下,顺势拿出茶具和茶叶,又煮起水。秦溯流一边释放薄薄一层火灵力,一边忐忑地问:“你怎知……你几时知道是我?”她想过有朝一日会和岳听溪坦白,却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忘记啦,不过相处久了也不难猜。”岳听溪拉出木椅坐下,托着下巴看她,“虽然你不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但那段时光我一直记得。”只不过,上辈子她亦遭遇太多,记忆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并没有一下子就想起来。秦溯流沉默了,良久才道:“我不该瞒你。”她考虑过很多不能说的理由,但最后发现是自己不愿告诉岳听溪,生怕她想起上辈子是被谁人利用,最后又被谁人所杀。二十年前的岳听溪一时善念起,救下两个孩子,其中一个二十年后强行掳走了她,夺走了她的自由,另一个将她当作对人界发难的垫脚石……任谁也无法轻易原谅那两个孩子的所作所为。于是她干脆不道明实情,和岳听溪从头开始,没有过往,也就不会有所怨恨,更不会有所期待。“那我也没跟你相认不是吗?咱俩姑且算扯平了。”岳听溪笑了笑,并不是很想现在就在这件事上刨根究底——不管秦大小姐要赔罪还是要道歉,她们都得先从鸢尾鲸的幻境里出去才行。待茶水煮沸,她将茶壶递到秦溯流面前,好奇问:“你怎会变回小孩子?莫非是灰蛾相连神魂之后的影响?”“我无从得知,灰蛾也没有跟进来。”秦溯流摇头,“但我用蔺姑娘的法器护住了神魂,现下暂时还未感觉到这方面的不适。”“那恐怕是你自己潜意识想变回这副模样。”岳听溪好像有点明白了,“你……很想念那段时光吗?但我并不记得为你或者跟你做过什么至关重要的事。”那段时光里,波折最大的反而是开头。命悬一线之际的阿紫被她救上来,而后她们便一起过了一段寻常时光——养伤、摘果、修炼、做吃食……都是岳听溪平日里的生活,于她而言只是身旁多了个活泼的“小炮仗”,一切并未改变太多。“既然鸢尾鲸认为它是,那就是吧。”秦溯流为自己倒了半杯茶,轻声道,“人已至此,承认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岳听溪点了点头,而后两人又一次双双陷入沉默。她们都明白,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幻境——蔺风轻还独自待在外头的云舟里。然而她们的幻境都在溪山,溪山又一派祥和,与传说中的“桃源”无异,她们更不愿做任何可能会危及溪山的事,这该如何破局?“其实,我刚才出门是打算去见一见青玉山人。”还是岳听溪先打破沉寂,“虽然只是我记忆之中的青玉山人,但多一个人讨论,或许也能多一种思路。”她记得以前看过一个话本,里头的女主有“解离”之疾,发病时,甚至能跟多个自己对话、吵架,吵着吵着就辩出了纠结之事的结果。打算去找青玉山人,也是出于这种想法。秦溯流却不是很想去。一来未必能讨论出答案,二来……她确实有些怕青玉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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